第二十一章 开饭(2/2)

    我拿起自己手机，才读了几句，叶昀就听出来了：“《睡美人》？”

    眼见叶昀想把奶油味的香薰蜡烛也点上，我连忙起身制止了他：“点你平时用的那种吧。”

    我帮着叶昀把地上的几根照明蜡烛也点上。它们在桌上或是地上安静的燃烧着，关灯后，摇曳的光线更漂亮了。唯一一根香薰蜡烛被摆在书桌中央，散发着安心的味道。

    也是，他最近几乎没怎么睡，昨天深夜房间里还亮着灯，也不知几点睡的。我想了想，干脆跟他说：“你读的这本太无聊了，我来给你读一篇。”

    在我的催促下，叶昀躺到了被窝里，他看了眼时间：“一个小时就行了。”

    叶昀宠溺的捏了下我泛红的脸颊，换上了他以前用剩的那根。我稍微有点可惜，毕竟是好不容易要来的纪念品，但一想到他以后还会给我更多，又觉得无所谓了。

    “哥哥，你睡一会儿吧。”我忍不住道。

    我按捺住心下不安，听他念起小说来。他口齿清晰，又流畅自然，第一次读的文章，像读过一遍一样自然。

    他似乎料到我会有这种问题，轻柔道：“明天，我再告诉你。”

    我应了一声：“对了，你昨天几点睡的啊？”

    叶昀没说话，过了好久才懊恼般叹了一句：“怎么睡了这么久。”

    “没睡。”

    那、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五点了。”我等不及抱住了他，“睡的还好吗？”

    叶昀摇了摇头：“我不想、浪费时间。”

    叶昀闭上了眼，显然已经很累了。我暗自决定让他睡到自然醒，况且，即使是睡着，“和我相处的时间”也不会减少。我会一直陪着他，在每个欲说还休的“噩梦”里，也在比真正的噩梦更残酷的现实里。只要他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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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听着听着，总觉得叶昀似乎很困。总体来说，语气比平时懒了些，呼吸节奏也绵长沉郁。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转暗，叶昀才睁眼，比白天暗沉的光线让他一惊，随即把目光投向我。

    好多次，我盯着叶昀安稳的睡颜都想叫醒他，让他起身抱住我，跟我说话，不说话也行，小时候觉得哥哥的眼睛漂亮的像玻璃球，现在也依然如此，能看到他专注的目光也可以。

    “哥哥，”我鼓起勇气，“你对我们的关系是怎么看的？”

    我笑了笑，继续读下去，我本以为这种耳熟能详的童话，再加上我全程平淡的语调，会起到完美的催眠效果，但叶昀似乎不腻，认认真真的听着，还一直看我，直到我耳根都被他的视线看热了。

    等我们吃完晚饭回到卧室，叶昀说要补偿我，从塑料袋中取出蜡烛，他带了很多根，看起来不是香薰类的，就是普通的照明蜡烛。但如果说是烛光晚餐，难道不是应该晚饭前拿出来吗？

    对于叶昀说话只说一半的本领，我竟奇迹般领悟到他“不想浪费和你相处的时间”的含义了，柔声哄着他：“就睡一会儿，我过两个小时就叫醒你。”

    直到看到叶昀点上，我才有些明白了。其实烛光晚餐也没说错，我的脸可能被蜡烛的热量染红了，但面对在烛火中看起来很美味的哥哥，切切实实的感到了某种意义上的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