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地狱依旧是地狱，他再无法回到人间(2/3)

    积习难改。

    就是在这样山雨欲来的气氛中，程岩把他叫去，告诉他，南陆已经签约了锋尚，想指派他过去做南陆的助理。

    然而他终归是一个普通人。他没有那么好，自保尚且困难，无法蹚浑水替南陆做些什么，把自己给搅和进去；他也没那么坏，面对一个有着才华的年轻人因为先天的缺陷被玩弄至此也能完全无动于衷。

    南陆的助理元乐抓着手机，傻在床上。

    晃了晃手里的酒，我一边小口小口地抿着，一边半昏半沉地望着夜色。

    也不是能夸耀的“凌晨四点半的市”之类的。

    端着杯子，我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他是被程岩直接指派给南陆的。

    想了想，又追加：

    在等待验证的时间里，我又发了条短信：

    这景色很单调，没什么好看的。

    无法重来。

    这是一个繁华的都市，此刻一片沉寂，但是并非完全的黑暗：闪烁的霓虹，高楼上亮起的光，街边不灭的灯，沉黯中透出几缕艳靡。

    我长吁一口气，关上窗户，坐到桌前，打开了电脑。

    程岩看出了他的疑惑，道：“不用奇怪，我会亲自做他的经纪人，挑选他的团队，助理当然也由我来选。”程岩语调平平，“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你入行很多年，能力很强，当他经纪人也完全够格，最重要的是单身未婚，嘴也严实。不过你放心，虽然名义上只是助理，我不会亏待你的，你的薪酬完全按照经纪人的待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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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很高，隔了几秒钟，才听见“啪！”地，一声清脆的玻璃落地的声音。不用亲眼所见，我就知道这个脆弱的杯子一定粉身碎骨，只剩下一团晶莹的渣滓，反射着破碎的光晕。

    但是我却看着，移不开眼。

    等慢吞吞喝完了一整杯酒，我拉开窗户，把这杯子狠狠地掷下去！

    当初南陆解约华山，闹得沸沸扬扬，网络上谣言四起，舆论纷纷。他的粉丝们奔走呐喊，说支持他的决定，他们都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后盾；黑子们阴阳怪气，数落南陆背信弃义，不忘华山提携的恩情；媒体们各自为战，摇动笔杆子大做文章。

    我把洁白的被子丢在沙发上，绕过茶几，从柜子里取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上。

    等待开机的间隙，他通过了赵乔的申请。

    他在锋尚干了很多年，有很多这方面的经验，但是明星自己的助理，多半是自己选择的，何况南陆这种现象级的流量巨星，不管到哪里，都应该有选择身边人的权力，怎么会通过老板直接指派自己呢？

    按照程岩给我的信息，我找到了南陆助理的微信，点开了“添加到通讯录”申请。

    元乐有些震惊。

    下一秒他一跃而起，冲去书房打开了电脑。

    诚恳地说，他有时候会对南陆有没来由的同情。是的，他英俊好看，被那么多人喜欢，在荧幕上光芒四射，自己只是一个助理，战战兢兢安排着他的工作，听着程岩大老板的指挥。可是他看得见这个年轻人背后那些要吞噬他的阴影，他怀着知道秘密的隐秘心理，偶尔也会出手对这位外人面前万众瞩目的明星揩揩油，那么多漂亮优秀的女孩儿做不到这一点，而自己一个中年未婚的大龄老却能随随便便伸手就摸到，这种秘而不宣的得意，会给元乐这般的普通人带来深切的满足感。

    我知道你醒着，通过我的验证，我是赵乔。]

    外界纷纷猜测他是找好了下家，把其他可能的娱乐公司列了个遍。

    十分钟以内，把南陆一个月的行程表给我。明天早上之前，我们把这些重新规划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