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这辈子，你一定不会原谅我了，对不对(2/2)

    “南陆你是不是病啦？”赵乔发现他面色难看，凑上前要去碰他，“你怎么”

    赵乔望着情绪明显低落的他，很是惊讶，以为他为昨晚错过时间而自责，赶紧说：“你不用和我道歉呀，我知道你昨天很忙的嘛，你记得给我送礼物我就很开心了！”

    他还是抿着嘴不说话，心里却蓦地涌过一阵绝望。这阵绝望像是海浪，将他整个人席卷、吞噬、再狠狠拍碎；在这股汹涌而至的绝望里，南陆难过地想，小乔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他眼睑低垂，长睫微舒，安静而柔美。

    南陆摇摇头。他的脸色很苍白，固执地重复：“对不起。”

    她的话突然截断。

    “原来你真的这么喜欢它啊。”

    阿珍无奈地摇摇头，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小姐啊，你可长点心吧。我还以为你长大了，结果还像小孩子一样。不过这样也好，你本来也不大嘛。”

    赵乔的声音把他从那股浪潮里短暂地拉扯出来，他回过神来，看到她柔柔软软地对着他笑，眼睛明净没有阴霾，比天边的云朵还要干净漂亮。他对着这张脸，怎么能说出一个“不”字呢？

    “哦，也对。”赵乔又重新坐回了床上，不好意思似的冲阿珍吐了吐舌头，“我太高兴，忘了嘛。”

    阿珍连忙拉住蹦蹦跳跳的小姐：“等一等，阿乔，你先换一换衣服，客人们都在外面呢！”

    “小乔，”南陆柔软温热的嘴唇贴上了那冰冷无机的金属，他双目失焦，低声喃喃，“这辈子，你一定不会原谅我了，对不对？”

    他的唇角勾着一抹柔和的弧度，可是看上去，却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这支钢笔，对当时没有工作的他而言是不小的开支，事实上，他为了买它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但是他也很清楚，这对于赵乔来说，只是个和损耗品一般无关痛痒的小物件，如果它的归宿是压箱底，或者和某些一般贵重的物品一样，被送给宅子里的佣人们，他也不会觉得有丝毫惊讶。

    心里怒吼的乱涛被他生生压了下去，英俊的面庞上涌现了温和的笑意：“我只是有点累了，没有生气的。礼物你喜欢就好。”

    赵乔开心地笑起来：“这是南陆送我的呀。”顷刻间她便跳下了床，“昨晚他肯定很晚回来，还记着要给我送礼物我去和他讲一声谢谢！”

    赵乔把五指慢慢收拢，她强迫自己收起脸上惊讶的神情，慌乱地笑了一下：“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喜欢被人碰啦”她故作轻松地耸肩，“这次我生日嘛，就得意忘形了，以后我记住了，就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嘛，好不好？”

    南陆没有想到，对于这份迟来的礼物，她会表现得那么开心。

    可是，赵乔那么开心；而那么开心的小乔冲他张开双臂，他却只能不着痕迹地避开，低声说：“对不起。”

    南陆摩挲着钢笔，金属笔身因为他的抚摸而染上了淡淡的温度。

    南陆和赵乔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刚才，南陆拍掉了赵乔伸过来要触碰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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