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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好半天，那边才传来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那边没回答，许适还没缓过来，一时半会儿也没在意，等她呼了口气要决定做题时，才突然惊觉自己刚刚到那句话是不是太冲了点。

    隔着电话，周亭筠也阻止不了她，顿了一下后只能叹气无奈道：“怎么这么倔。”

    “快十一点半了，你既然不舒服，那就吃了药早点睡吧。”

    周亭筠笑着调侃，“哟，这么用功啊？”

    “不说话？所以是都有咯？”又笑一声，“放

    许适没吭声，她当时的语境和话中的意思，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说好听一些是埋怨，准确一些，是冷嘲热讽。

    许适半敛着眼把一张卷子一点一点展开，小心翼翼地在皱巴巴的地方捋了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我还是再学一会吧，我还可以学的。”

    “我……”我以为你生气了。

    周亭筠轻笑，话里却正正经经的：“去睡吧，用功不在于这一时，你还有时间。”

    今天从成绩下来后就心不在焉，晚上的晚自习连同回家后的时间全用来瞎想，再不学，就真的不用上考场了。

    “周、周亭筠……亭筠……姐……”

    冷汗瞬间就贴着背流下来，许适慌了神，一把抄起手机，手都还在抖。

    周亭筠笑骂一声：“贫嘴。”

    “哪有啊，我知道你为我好，我当然得记得。”

    “好像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话呀，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不高兴了？嗯——让我来猜猜，是不是感冒时人都爱多想呀？还是因为你职业病总爱揣摩人物的各种心思并且脑洞大开？”

    许适分不清这句话中周亭筠所含的情绪，她只能舔舔唇，小心翼翼的试图解释：“我……我刚刚，我头有点疼，说话没过脑子，你别……”

    这么长时间，许适的情绪已经缓地差不多了，她抽过床头的纸巾又擦一遍脸，目光略向床头柜上放的耳机时下意识拿了过来。

    “我再学一会儿，我有分寸的，到十二点就睡。”

    许适死死盯着屏幕，还在连麦，网络没问题，是那边不说话。

    许适你为什么总管不好自己！

    许适要插耳机的手顿住，眨下眼，迟钝的脑子也跟着缓过来，她记起不久前她才跟周亭筠说自己的耳机坏了还是丢了来着……总之是没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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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我说你，是不是嫌我烦呀？”

    那是周亭筠！

    后边的话卡住，因为她突然听见一声笑，非常熟悉的、周亭筠发自肺腑的轻笑，“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平时也是很用功的好么。”

    许适拖着调子道：“记——下——啦——”

    许适把耳机丢到一边，下意识“嗯”一声，接着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你还有时间。哪里来的时间？高考，还是你？

    许适穿了拖鞋，一手握着手机走到书桌前坐下，被冷落了一整天的书包终于被她提起来，拉链拉开的声响在安安静静的房间内响了个透彻，里边装着自习上只做了两道题就被她在怒气之中揉成一团的卷子——亏她在回家时还记得把这团纸丢进书包里。

    她记起母上少有的几次动怒里，气冲冲地指着她：“你说话这么冲是不是想噎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