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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暮夕觉得，她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第二个管婕，只是她希望那一天可以晚点到来。

    纪与棠站起身，用掌心托着她的脸，她眼眶泛红，噙着泪水，“怎么哭了……”

    不是不信任，而是太在意。

    “傻瓜……”她一哭，让纪与棠再次看到她的脆弱敏感，当初决定和赵暮夕在一起时，纪与棠就告诉自己，赵暮夕和普通人不一样，对待她得像对待易碎的玻璃球，捧在手心里护着暖着。可人难免有冲动的时候，越爱就越想占有，害怕有一天，她成为别人的心头爱了。

    眼眶红了，因为想起这两天的事情。赵暮夕不是难过纪与棠折腾自己，只是难过她不理自己，她让纪与棠生气就打她骂她，在纪与棠听来是开玩笑，可赵暮夕真是这样想的，因为赵暮夕最怕她们之间，慢慢有渐行渐远的感觉。

    和纪与棠在之前，赵暮夕都没这么黏人，因为她太害怕和纪与棠分开，尤其是听了管婕的故事以后，赵暮夕把她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当做她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在过。

    昨天开始，纪与棠冷着她，她的心像是被绞了一般地疼着，赵暮夕其实比普通人还要脆弱，比普通人更患得患失，她的人生里本来就没有多少美好，自然害怕再被剥夺的滋味，那是加倍的残忍，就这样，她怎么能不怂？

    “与棠，真的……我们以后别这样了，我受不了。”赵暮夕吸了吸鼻子，说到“受不了”三个字时，眼泪夺眶而出，她也想忍住，只怪眼睛不太争气，就湿了。

    “本以为你胆子变大了, 还是个怂包。”纪与棠松开赵暮夕的手，能感觉得到，赵暮夕一直在逃避和她家人见面, 赵暮夕今晚能主动来她家找她, 已经出乎了纪与棠的意料之外。

    纪与棠最怕看她哭，见她哭起来甚是揪心，当初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不了解赵暮夕的人，以为她的心是金刚石做的，越是了解她越是靠近她，才能发现她的心是玻璃做的，越爱的人越容易让她心碎。

    “你都不理我了，我当然急。”

    提到父母这个话题，并不轻松，凭纪家的家世背景, 他们能接受自己么？

    纪与棠拨着她黑直的头发，“我在洗澡，急成这样。”

    纪与棠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指腹擦干脸颊上的泪珠，贴过唇吻了吻她的眉心，又吻了吻她的眼睛，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不会了。”

    “你又不开门，我还能怎么办？”

    在赵暮夕看来，喜欢上纪与棠，就好比染上了毒-瘾，心里明知不会有好结果，但还是舍不得断掉，

    赵暮夕悻悻低着头, 变得沉默，她一无所有，她有什么资格不怂？她爱纪与棠，也知道纪与棠爱她, 但赵暮夕从没有奢望能和纪与棠这样过一辈子，她知道这不现实。赵暮夕听过奚芸的故事，也听过管婕的故事，这个世界上，像奚教授一样幸运的人很少吧, 但像管婕这样的人却很多。

    “鼻子好些了没？”纪与棠拨过赵暮夕的脸，抬着她的下巴，忍不住凑过头在她撞伤的鼻梁上轻吻，还是心疼，“傻不傻，有门不走还翻阳台……”

    “我不

    “嗯……”每天都能这样紧紧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才最踏实，赵暮夕下巴支在纪与棠的肩上，“是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的。”

    能有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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