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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灿张了张嘴，“难道不是吗？王诺强将外公扔给朱昭，王孝宁根本不愿意接外公去自己家里住，我妈拿不出钱。你认为他们这叫有孝心？”

    “没有孝心？”花崇摇头，“所以你对他说，你们全家，除了你和王松松，都没有孝心？”

    听完季灿的讲述，花崇满心只有一个词。

    “你请他帮你杀掉王章炳？”

    ??

    “别说了！”季灿吼道。

    “除了你的长辈，你还，你还杀……帮过其他人？”季灿战战兢兢地问。

    “我一直在纠结，舍不得外公，可也不想再看到外公受苦。”季灿继续说：“过了一个月，那个男人又来了。我告诉他，我想好了。”

    男人摇头，“但要你去杀害亲人，也确实太残忍了。”

    男人目光悲悯，“我理解你。当年我也挣扎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你一个小姑娘，比我软弱很正常。”

    季灿头皮发麻，心跳陡然加速，“你说什么？”

    “失独的家庭、孩子患有自闭症的家庭尚且可以抱团取暖。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男人接着说：“你不敢做的事，我可以帮你做——反正我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

    又是一阵沉默，男人道：“我可以帮你。”

    “你……”

    “为什么？”季灿惊道：“我根本不认识你，我外公也不认识你！”

    季灿拧着眉，明知眼前的男人杀过人，且不止一人，心中的恐惧却诡异地淡了下去。

    荒唐！

    也许正如此人所说——我们应当抱团取暖。

    “我可以帮你。”男人沉稳地说：“如果你相信我，能够把你对你外公的爱交给我，我可以保证，让你外公尽快结束这难熬的人生，你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他让我等待时机，还问我……家里人是不是待外公不好。”季灿木然地撕着一张纸巾，不知是否明白自己铸成了大错，“他告诉我，没有孝心的人都该付出代价。我们帮助外公的时候，也应该让那些人尝到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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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们的家人找到我，请我帮忙，我才帮忙的。”男人解释道：“不要误会，我不是杀人魔。你看我像杀人魔吗？”

    季灿哑然，一股热血直冲脑际。

    “再去看看你的外公吧。我不催你做决定。”男人说：“我偶尔会到你们学校来，如果你决定了，就在这里等我。”

    “但我们是一样的人啊。你的外公和我的长辈一样，受同一种疾病折磨。而你，和当年的我一样，想要帮助他们，又极端害怕。我们都是可怜人。”男人说：“你和你外公的痛苦，我经历过，我能够感同身受！”

    “是啊。”男人再次叹息，笑了笑，“能够帮人，为什么不帮。人生在世，浑浑噩噩地活着，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

    季灿好强，“我不软弱。”

    “嗯。”

    花崇恨不得骂醒面前这个被人蛊惑的愚蠢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