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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并非都是黑暗的，在那些黑暗的边缘还有细细的光，从缝隙里露出来。

    夏隽这才让护士把针扎进了他右手的血管里。他右手吊着吊瓶没办法写字，戚江渚就拿了本书放在夏隽面前让他看。

    夏隽是错愕的，但身体却像是钉在原地动不了似的。

    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戚江渚的手指按在夏隽的额角上，片刻后戚江渚附下身，遮住了他背后的光源。

    大夫给夏隽开了三天的吊瓶，为了不耽误白天的课，之后的两天夏隽只请了晚自习的假。

    “要喝水和我说。”戚江渚说道。

    他企图蒙混到底，但在此刻他察觉到他的干涉和控制是彻头彻尾的谬误。

    这场来势汹汹的换季感冒让他头脑运转迟缓，他还来不及去判断什么，额角一烫，随后他才意识到有温热的嘴唇贴在了上面。

    “来，换只手看看。”她说道。

    夏隽用鼻音应了一声，半晌张了张嘴说道：“哥，对不起。”

    戚江渚意识到，让夏隽不断道歉的是他自己。

    护士撕掉夏隽手手背上的胶带，让夏隽攥住拳头在他皮肤上拍了拍，她迟迟没有下手，仔细寻找血管。

    其实在戚江渚向他的偏心和心软一次又一次的妥协的时候，那些感情和欲望就已经不可能由他的理智去干涉和控制了。

    他并不知道那些感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他发现那个写满他名字的本子的时候，还是那一次在医院里夏隽战战兢兢地抱住他又立刻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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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睡会儿。”戚江渚收回了手说道。

    夏隽僵硬着抬起头，他并不知道他会面对什么，于是这个过程异常的缓慢，但他可以确定在他看到戚江渚之前，他听到戚江渚说道：“我等你。”

    夏隽没抬头应了一声，他所有的想法都牵在书上。语文课本上的文言文好像就算背得多熟练，总有几个字你读不准也写不对，夏隽的精神好了不少，这会儿和这些文言文沉默地斗智斗勇。

    他又在道歉了。

    夏隽不太愿意，针扎在右手上他就没法做卷子了。他这样想着看向戚江渚，戚江渚的视线落在夏隽的手背上。

    他几乎把他们认识之后所有的场景都回忆了一遍，却更没有办法无视夏隽看着他的那双眼睛。

    等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被撕掉胶带后，皮肤上的针眼裸露出来，那针眼周遭的一小片皮肤都是发青的。生病的这几天夏隽吃的大多都是白粥，吃得也不多，血管不好找。

    而夏隽坚持选择左手的原因，戚江渚也一清二楚，他把视线从夏隽的手上挪开说道：“换右手。”

    第44章 隐秘

    以至于戚江渚中途出去了他也没注意到，后来伸手翻页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位子空了，他抬头四处寻了

    “夏隽。”戚江渚叫了一声他。

    夏隽几乎看不到戚江渚的神色，只是能闻到他的味道。

    他的皮肤可以感知到戚江渚手上的温度，鼻腔里都是戚江渚的味道。这个动作停顿了许久，但又短得只有一刹那。

    戚江渚感觉到夏隽动了动，他停顿了会儿，直到他的手心开始发热，潮湿的热气贴在了夏隽的皮肤上。

    这个举动让夏隽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