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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道燕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曾经有过一个朋友，他是天师，也是我们降妖派的骄傲。”

    “这世界不需要无能的天师。”

    于是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胡璃又说：“她会累。”

    “她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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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璃沉默了，她本想说朋友，但又觉得自己隐约不满足于朋友这层关系。可要说除了朋友外的关系，又想不出合适的词来。

    “以两魂一魄为代价，保留我的记忆，一魂入轮回，附存在后代弟子身上。但千年来，我只曾苏醒过一次。”

    最终符火停在了一处寸草不生，但上空有数不尽魂魄齐聚的地方。

    胡璃正在琢磨自己要不要回答，张道燕却突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目光再次变得凌冽，抛下一句“妖物终究是妖物”便不再看胡璃。

    “但他认识了一只妖怪，被蛊惑过后从此走上妖道，”说着，张道燕冷笑一声，“最后成了妖王。”

    “区区小事而已。”张道燕回道。

    胡璃不解，“什么意思？”

    说着，张道燕沉下脸来，“而我的

    胡璃说：“我不会，蛊惑，张知婉。”

    但红符的符火刚冒出，便马上灭了。

    没有一魂回答。

    张道燕面色变了变，抬起头来看那些因为她的尝试超度而开始有骚动的万魂，眯起眼说：“你们不愿被我超度，是想死守着过往？”

    胡璃大吃一惊，“你跟妖王……”

    “昔日妖王大乱人界，天师群出灭其羽翼，双方死伤无数，凡脚能所踏之地，无一不被血液侵染。”张道燕似乎想起来了过往，面孔越发凝重。

    须臾，她转过头来看着追赶上来的胡璃，像问话又似自言自语地道，“除了一只妖王，还会有另外一只妖王。纵然天师千秋万代守护人界，但流过血的教训，何时才能被妖物记在心中？”

    “只是敌人。”张道燕说道，“也只会是敌人。”

    张道燕冷笑一声，“只有懦夫才会死守过去的荣耀。”

    胡璃全程在一旁看着，直至张道燕将所有的魂魄强行超度了，停下来看向自己，才开口说：“注意，休息。”

    “能被蛊惑的也不过如此。”张道燕说道，显然并不在意张知婉与胡璃之间是怎么相处的。

    胡璃静静地听着。

    “……”

    胡璃觉得这人怕不是有毛病，而张道燕则掏出来红符试图超度漂浮在上空的魂魄。

    尸体掉在地上，张道燕不沾一血地落到地上，然后用了张红符将其尸首烧成灰烬，末了超度了他的魂魄，才继续踩着光剑追赶符火。

    张道燕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被血液浸泡。空气中也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但却不见尸骨或腐肉，显然那味道是从血液里，从地底下蔓延出来的。

    “若非我察觉到妖王以殒身大成法将自己的妖丹一分为二，一半被我封印，另一半携其一魂一魄入转世盘，为了避免妖王转世再乱人界，我也不必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张道燕平淡地说道，说着，又自嘲一笑，说，“不是敌人，怎么会叫我连死都不得安宁。”

    闻言，张道燕面色微变，“你与她是何关系？”

    砰。

    说罢，又掏出来红符强行超度了其中一部分魂魄。

    “那就，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