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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芒挤了牙膏就开始刷牙,秋树在她旁边动作慢吞吞的:“写申请计划的时候,我就把你的名字填在社长那一栏,我自己就是副社长。”

    这个时候大多学生都还没有用洗面奶的意识,但十月的天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有勇气去碰冷水的,至少秋树肯定做不到,铁定得拿个盆子放热水兑着冷水,又或者洗澡的时候一起把脸洗了。

    秋树笑了,刚开始她还没想好申请什么社团,游芒肯定不会告诉她真实的想法,所以她只能自己去想。等看到那本诗集,她忽然就想到申请什么社团了:“那就文学社好了。”

    她捏着卷子没动,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游芒那边的确是没声音了。

    室内只余沙沙的笔声。

    游芒像是没听见,也没有理会,直接伸手拿过帕子开始洗脸。

    卫生间不算太大,两个人站一堆,肩膀都挨在一起。游芒侧过身避开秋树的接触,秋树笑了下,不动声色地移开点步子,免得把人给挤到坑里去。

    这次不懂的题比较少,讲完以后还有二十分钟才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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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树没再检查,而是拿起作业坐到游芒边上。

    秋树就在旁边刷牙,两只眼睛却是放在游芒身上。

    秋树莞尔:“那等下再说。”

    “哪里不会?”

    游芒不搭腔,秋树也不介意,把卷子、本子一卷放回桌上,跟在游芒身后就挤进了卫生间。

    秋树翻开卷子指了指被她空出来的题。

    游芒从晾衣绳上取下自己的毛巾,往水龙头底下一伸,就用冷水打湿毛巾,再往脸上抹。

    游芒:“没兴趣。”

    游芒皱眉,像是想要反驳,但却没有,直到秋树已经讲完,刚要把“那就这样决定了”给说出来时,她才漱完口反驳:“没兴趣。”

    扭头去看,游芒正翻着一本课外书在看,却是好半天没翻动一页。秋树扫了眼卷子,忽然明白过来,游芒这是自己做完了作业,担心秋树有问题要问,所以在下面看书等她把卷子做完?

    秋树一下就走神了。

    她冲着游芒笑了笑,游芒就把书给合上,放到书架那里。秋树看了眼,那本书的书籍上写着三个字《飞鸟集》。

    瞧见游芒面不改色用冷水洗脸后,就又提着水壶进去,像是进去泡脚了。

    秋树做完最后一张卷子,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她把卷子翻回第一页,从第一题开始检查,当看到第二题时,她才注意到有哪里不对劲。

    游芒面不改色,扫一眼秋树握着的牙刷,上面牙膏早就挤好了:“你喜欢含着牙膏泡沫说话?”

    秋树忍

    秋树一顿,她丝毫不觉生气,反而觉得稀奇——这大概是游芒第一次对她带有情绪地说话,平时都是没什么表情,让她还以为自己在和石头说话。

    上辈子游芒给她寄过一张明信片,上面的两句诗都是出自泰戈尔的这本诗集。

    秋树似笑非笑:“那我刚刚说那么多,你不反驳?”现在都说完了。

    游芒开始收拾桌面,秋树盯着她:“我今天跟你说的社团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游芒照旧给她讲清楚。

    游芒的声音远远地砸进秋树的耳朵里,将她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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