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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楼。

    唐晓煜：“……”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自家那些所谓的做正事的人，从来不喝醉了。

    唐晓染乍然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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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娑树叶间，影影绰绰看到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站在那里。

    站在窗边打电话的女人听见楼底短暂响起的那阵音乐声，目光习惯性地一低，却只能看到一片茂盛的桂花树林。

    孙佳丽听到她这问话的方式，拿起面前的热水，又放下。心头的发堵并不会因为她此刻的清醒或酒醉而有任何改变，也不会因为她多喝口热水就变得舒畅。

    她看着面前那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毫无表情地回道：

    孙佳丽坐在沙发上，无视了家里保姆端上来的热水，被唐晓染的话一提醒，混沌沉重的脑子忽然清醒了一点。

    不远处。

    孙佳丽从包包里拿出镜子，看着自己的脸，上下左右地看，好似完全忘了自己另一只手里还举着手机。

    抬了抬眼眸，她看着这眼前整棵茁壮成长的树，用目光描绘过它一片深绿色叶片上的脉络，出口的话轻飘飘的，有些不太上心的样子：

    被她点名的人低头看着面前一株盛开的桂花，伸手去摸了摸一小簇盛开的米白。

    唐晓染回头去看那边的聊天，见唐晓煜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话题，闲来无事，也不急着挂电话了。

    良久之后，她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开口问道：“晓染，我是不够好看，还是不够有钱？”

    打电话来的正是她的日常狐朋狗友之一，孙佳丽。

    她那张美丽的面孔被修到无一不美，五官是如今人们审美的标准，任何人见到她都会夸一句好看。

    她银色的花白头发短而卷，鼻梁上架着的老花眼镜还有一条银色细链子挂着，看报的神情里都显出几分讲究。

    他现在开始同情唐晓璋了。

    总而言之，唐晓染远远看去，见到的老太，就是一个穿着整齐的银灰色暗纹花外套，搭上一条阔腿裤，脚上还穿着一双不知是不是手工做的绣花布鞋的人。

    “我相信你的社交能力呀，少年~”她从齿缝里小声挤出一句，就借口去找洗手间，脚底抹油溜了。

    唐晓染只看一眼就觉得这个类型的老人自己应付不太来。

    “因为本小姐昨晚在后海的酒吧街通宵一宿，现在刚回家啊——唐晓染我发现你是真的从良了，连我们二世祖的作息时间都不记得了。”那边的人不知道是困意太重，还是酒味尚未消散，出口的声音里是浓浓的鼻音，以至于带着笑声说出这样调侃的话时，竟然有点嘲讽的味道在里面。

    “可能吧，我一会儿吃点醒酒药，唐大小姐你就忍我一回呗。”

    兜兜转转，怎么现在感觉全家只有他对这事儿最上心？

    “喝多了吧？这次是谁招惹你了，居然要迁怒无辜的我？”

    唐晓染兜里的手机响起一阵悠扬的歌曲前奏，她连忙拿出来滑过接听，踱到更为僻静之处，是疗养院的大楼楼角，唇角露出浅浅的微笑，开口问道：“大早上的怎么想起找我了？”

    “受什么刺激了，说吧。”

    她转回目光，简单交代了电话那头的人几句话，就回身走进了后面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