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厅(2/2)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我睡沙发就行。”私闯民宅还是不要为非作歹的好。他连头都懒得回，砰得一声把门甩上。

    他几乎感激涕零。我在他有更多表示前跑走。奇怪。明明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龄，我却觉得，论在街上售卖自己，他太过年轻。他将受不了那些摧折的。

    我摆动手臂。手链在手腕和手背间来回滑动。看来姐姐手臂比我粗上一点，还是她喜欢这碰撞的触感？

    “请问您需要性服务吗？”消瘦，胆怯，肤发兼白，衣着单薄，年轻男性。与其是站街的，不如说是谁家跑出的金丝雀。可惜这男孩搞错了对象。招揽男人不如找他讨钱。里德没理他，男孩便更进一步，挽住他胳膊，嘴唇颤抖着乞求：“求您发发善心，施舍我一点吧。天气冷，我没有东西吃，也没有地方住”

    “你没资格说这种话。”

    然后我想到身边没有了伊里尔。于是我醒了。

    是谁在打地基，还是在筑墙。

    都是讨生活，何必如此。我摸摸口袋，从缝隙里捏出那枚银币。还是崭新的，真有些舍不得。我将前两天的外快收入放在他手心。作为妓女拿嫖资支付娼男，让我有种新晋成皮条客的错觉。

    他果然乖乖闭嘴。把我领进屋，指指主卧的床。行，和他沟通看来还要会手语不成。

    “有。”他神情郑重，如委重托：“请你肏我。”

    “实在没办法的话，找家妓院投靠吧。虽然那也不是啥好地方，总比街边拉客安全。”

    “你会害了他的。”里德的声音粗粝冰冷。我翻了个白眼。怎么下午没让他完全叫哑。

    “表子。”里德抽手，快步离去。男孩被吓得后退几步。我能想象他看到的表情。和我当时所见的应当如出一辙。

    快给我丢个隔音魔法把吵闹的家伙通通隔绝在外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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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里尔！魔法！魔法！”

    我将抵门的重物移开，钥匙孔里嵌的铁丝拔出，解开第二道锁，开门。是里德。他还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凶煞样子。我怀疑他又接连做了噩梦，才来故意扰我清闲。

    “咣咣咣”

    “对她的东西爱惜点。”看来是前者。我暗自记下，将这一小块碎片拼贴在对姐姐空白的印象板上。

    “那劳烦您老走慢一些。”我叫苦不迭。基亚会长说给我找了长期住所，但我没想到这房子是姐姐的，更没想到这房子也是里德的。会长说里德不会回那里住，但又说男人答应护送我前去。我猜测这是要借机报复，好在预想落空。只是他步伐如飞：我一路小跑奋起直追，还是总与他相隔三米；而且惜字如金：刚刚他对我说的，是今晚的第一句话，料想他的确是忍无可忍，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咣咣咣”

    “里德先生，请问一大早你有什么十万火急、非做不可的事吗？”我突然想起里德可能不是他的姓氏。但搞混称呼并不是我的错。天地可鉴，朝阳还未升起，门外仍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