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长刀,夜,白桃(2/3)
灯稀霜浓,月意云垂下,两人身处的这个小小的日式庭院破败而萧索,一路踩踏的飞石因为许久没清理过,而埋没于花木凋零,庭草荒芜的冷落间,开得沾衣带絮的那株白桃下,小屋形的长夜石灯上密布青色苔藓,透出摇曳的烛光幽暗如晦。
挽起的青竹帘之下,皎洁的银辉当空洒落,冷清得有些耀花了她的眼睛。
他也不以为忤,只是收回了手,放下就唇的酒盏,一双沉静如乌墨,晴明若照夜寒星的眼眸直直望向了她,随她俯身的动作,眸色瞬时深了一下。
竟然在中庭廊前睡着了。
他有力的长指轻柔地拂开她的长发,露出她欣长优美如天鹅一般的后颈,缠绵地吻上,低头衔住了一处,轻咬着,手间也不闲着,手掌覆上了她胸前最曼妙姣好的圆润,开始带着力度抚上她无比诱人多姿的身体。
廊柱边,倚靠着一个和她一般全身赤裸,只虚虚地盖了一件白色丝质单衣的男子身影。
他说。
他的声线低沉而温和,容华如玉,却是长眉星目的硬朗,很是英气勃勃的长相,和平安京奉行的男女莫辨的审美颇有点相左,几缕碎发从光洁的额际垂拂而下,为他带上了几分倾颓和落拓的美感。
轻轻浅浅的一丝夜中湿露和白桃花香,混合清酒气息,浮动在中庭间,深杯酒满,映着月色融融一线。
她闻言,本来捡着衣物的动作微微一顿,直起了身,回头,修长的凤眸含笑,看了他一眼,红艳似血的朱唇轻启。
庭中的漫天纷扬的白桃花瓣,被一阵萧索的夜风吹得沾衣带絮的袭来,却没有星朵落于他身上,他身侧边,一柄入鞘的长刀斜斜地倚在竹门上,素白的剑身精刻着梵文的字体,修长的刀姿弯出优雅而嗜血的弧度。
"为什么不叫我,我不能多留的。"
她却是坦然没有丝毫遮掩胴体的意思,而是懒散伸了个懒腰,大大方方地舒展开一丝不挂的娇躯,然后开始俯身捡散落一地的,她的衣物,抱在怀里。
他本来是慵懒地半闭着星眸,于月下独酌的。
她说。
他的一手原本是没入她黳黑锦缎般滑软的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她寸寸乌黑发丝的,现在她醒来离开了,那骨节分明的手便落到了空处。?
檐上悬着的一只白玉风铃轻轻地,温柔地击响,那声音寂寞而悲凉如风中一缕幽香。
"我并不想和你偷情,我想要,你,光明正大地,要你。"
"保宪哥哥,偷情要有偷情的样子。"
月下,她是千娇百媚的尤物,三千光华可鉴的乌丝落下,半遮半掩着妖娆玲珑的身段无一处不美妙姣好,该饱满处浑圆,该纤细处纤细,浑身都是冰肌玉骨的剔透,泛着勾玉一般的微光。
她能感到那人温柔带着迷恋的炽热目光,直直落在了她背后,炙热的灼灼,有着爱抚一般的质感,沿着她优美的腰背而下,顺着后背起伏的脊间深沟直直停落在腰窝之下,最圆润曼妙的弧度处,然后掠过笔直纤长的双腿。
男子赤裸的身形高挑而英挺,每一块肌肉都是流线光滑优美的,如不羁不驯的兽,优雅而蕴含着雷霆一击的力量。他走近,从她手间抽掉她刚捡起来的,她的那件颜色艳丽浮绘牡丹的罩衣和白色单衣,丢在地上,从身后揽住了她。
"云姬,你要不要和我走啊,丢掉一切。"
她依旧揉着眼睛,慵懒道,从枕着的他的大腿内侧,起身,放下那件直衣,坐了起来。
他冷笑了一声,站起来,那件本来就松松散散地搭在身上的单衣直直滑落,也丝毫未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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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要你多陪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