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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在德只顾着害怕:“那那那那那怎么办……”
李在德小脸煞白看邬双樨,邬双樨笑着摇摇头:“没事。快走。”
——狼的眼睛。
大厨冷汗滚滚,他看见老伙计驴子四肢发抖。动物的直觉远比人强,他相信驴子的反应。“要命了,我活这么大年纪,没真见过狼啊!”
狼嗥声一层一层一浪一浪打过来,李在德那眼神都看见远处森林的阴影里出现一点一点荧荧的光。
旭阳拔出腰间斩马刀,雪亮的寒光在长长的刀身上流过:“你的意思是,冬天还得养着狼不成!”
邬双樨咬牙:“雪封大山一冬天,狼群饿极了可不就豁出去了。”
旭阳手里的斩马刀转一圈儿,用刀背轻敲星云马臀:“走。”
李在德挠挠头:“不用
邬双樨探手从马鞍上解下来:“带了一把火铳,但是火药没剩多少。”
大厨换了好些花椒八角,乐呵呵地赶驴车,这几天口淡,可是能多放点味道了。李在德坐在雪橇车上学旭阳拉长调,嚎半天,邬双樨忍不住:“你吆喝什么呢?”
旭阳问:“带火器了么?”
李在德扒着雪橇车边儿张着嘴:“真来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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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阳一挥刀:“大厨赶紧驾车走。驴子不动抽着打着也得往前走!我们跟在后面。”
邬双樨骑马走过来:“真来狼了。”
旭阳一攥斩马刀:“敢来就杀。”
旭阳对着邬双樨冷笑:“走了这么多卫所都没见过狼,这是被什么人引过来了。”
李在德得意:“蒙古英雄史诗。”
宣幼清点头。
李在德大笑:“就是胡唱的。”
李在德本来就怕狗,这下更完蛋,鹌鹑一样团在雪橇上牙齿打颤,心里念叨,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要是这回不被狼吃了他要干一件事……旭阳绕着缓慢前进的驴车前进,观察四周,仔细听狼嗥声判断狼群离得有多远。邬双樨扛着长枪,跟在驴车后面,温柔地看李在德:“怕什么,我不在呢么。”
邬双樨看旭阳一眼:“你再把狼招来。”
李在德掏出一把略小的火铳:“带来了……”
旭阳不废话:“带了就好,都填上火药准备着。”
旭阳淡淡:“胡说。”
邬双樨其实也没见过,行军打仗大部队进出狼不会自找晦气。旭阳控着星云来回踱步,李在德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惊胆战起来:“旗总,很严重哦……”
邬双樨眼睛一亮:“你带来了?”
李在德心里热乎一下。
旭阳也带着铳,但是火捻子怎么都打不着。李在德弱弱举手:“我……我也带了。不用打火捻子。”
邬双樨手里提着长枪:“人和狼都减少伤亡,有何不可!”
李在德要回嘴,大厨的驴子突然不动,怎么赶都不走。旭阳的星云特别不安地刨雪地,邬双樨的马也开始焦虑。旭阳脸色一变,控着缰绳强令星云绕着四处转一转,远处森林里隐隐的狼嗥幽幽地传过来。一声叠一声,不是一只,是一群!
旭阳喝道:“老实呆着!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从车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