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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有德一愣：“再去传令！”

    神机营炮火一停，穿着土地颜色军服的人幽魅鬼影一样突然出现，几队骑兵冲进孔有德军中挥着长刀便砍，血肉横飞，高大的马匹踩着稀烂的人肉势如破竹。骑兵冲杀之后步兵如潮水汹涌着四面八方洪流席卷。那些军人除了大地颜色的布衣，不穿铠甲，不带盾牌，只有武器，只能冲杀，不能后退。

    没人回答他。

    为我祈祷，结束旅程获准凯旋。为我喜悦，进入永恒宁静的天乡……

    “你可别死啊……”

    孔有德部队损失大半，还不知道神机营是如何被夺的！僵持无益，孔有德立刻率军后撤，退回登州。

    左翼神机营毫无声息，传令官一去不返。孔有德亲自上马去神机营，神机营的火炮齐刷刷一转炮口，火雷烈焰对着孔有德部队灭顶而降。孔有德部队被炸得狼奔豕突：“怎么自己人轰自己人了！”

    “有，他们当然有。”

    远处一个高个子男人骑着马走过来，红色的披风像一丛火焰。

    弗拉维尔还有意识。他感觉到雷欧在帮他挡飞溅的碎石土渣，也感觉到胸口血往外冒，生命随着血液奔涌出他的身体。雷欧徒劳地想帮他止血，他心里一叹。

    雷欧被那一炮轰懵了，耳朵眼里塞了两团乱麻，什么都听不清，满眼只有金星乱飞。还有炮轰，轰不上城墙震得土渣乱飞。雷欧爬到一边，竭尽所能护住地上躺着的伤员：“弗拉维尔，你醒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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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令官诚惶诚恐：“神机营无人！”

    “辽东驻军如果南下呢？”

    他当监军多年，从来只有他看不起这些武夫，没人敢这样得罪他。他有些恼了：“好大的架子，难不成你们没有主帅？”

    童辉看着这些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的军人，很是惊奇：“你们是谁的兵？”

    躺着的葡萄牙军官胸前被血泡透了，嘴角淌着血沫，双目紧闭，漂亮的金色长发和着血泥一绺一绺的。雷欧蹭蹭冒眼泪。弗拉维尔是教官队的领队，和雷欧是一个地方来的。雷欧在大晏这么多年，从南方到北方，多亏弗拉维尔照顾。

    莱州城墙上有人骂：“我不是晏人都知道忠孝节义怎么写，你为何要背叛皇帝陛下？”

    镇守太监童辉到达莱州城下时，发现莱州并未城破。黄衣军集结在城外列阵整齐，不急着进城。

    怪声怪调，想来是葡萄牙教官。回答他的是一声炮，把他震得往后一摔，一脸土。

    孔有德盯着與地图心想，辽东南下的那可不一定是谁的援军了。

    莱州城里城外火炮对轰，孔有德连攻几日，镇守太监童辉领人抵抗却节节败退，山东总兵张大同推说调兵在路上，迟迟不不肯来救援，莱州城大门岌岌可危。孔有德部下担心别处会有援军，孔有德呵呵一乐：“哪里的援军？摄政王可不敢让京营离京，除了京营，他还有别的兵可调？”

    孔有德大惊，神机营竟然悄无声息被陷了！

    “童镇守，别来无恙呀。”

    莱州城门将将要倒时，孔有德的部队突然停止炮击。孔有德大怒：“接着炸！”

    童辉略略吃惊

    为我祈祷吧，雷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