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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烨淡漠道，“虽然我已经死了，但也不想和你多废话。”

    “你天生就继承了他的血脉，只是那份龙血早在你出生后就被我取了出来……现在是时候还给你了。”

    “……”

    暗红色的石块在掌心中一丝丝碎裂, 最后散成了一堆残渣。

    沉烨微微抬手，隔了几秒又收了回去，只是站在原地漠然而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你的父亲。”

    ——山海时代的帷幕缓缓落下，而墨蛇，是仅存的一只大妖。

    一道沉静的声音在他前方响起，沉青抬头，看见沉烨从另一边走来，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模样。

    “……一般情况下，话多的反派会死得很快。”

    厉风呼啸流窜, 沉寂上千年的地下深处，一声沉闷的重响穿透土层，震得整片大地震颤不休。

    黑气疯狂蹿动，将整座归渊墟锁在其中。一团团浑浊的气体翻涌着，逐渐汇聚成庞大的妖兽形态。

    暗红色的石块上，突然多出了一条裂缝。

    声声尖叫几乎要刺透大脑，沉青踉跄着后退，道：“你疯了？”

    在看到那具白骨后，沉青怔了数秒，忽然被一股极大的悲伤吞没，等他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居然无声无息地哭了。

    “你想对我的人，做什么？”

    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坍塌之后的归渊墟，而在废墟之上，有一具巨大的，足有百丈之长的——黑蛟之骨。

    ——那是越过了肉体，沉淀在血脉之中的，本能的，压制。

    “你一直在，”

    ——那是用沉烨的蛇骨拼成的黑蛟，是他母亲的……尸骸。

    “……”

    “醒了？”

    他抬步向沉青走去，手中依然托着那块暗红色的石块。

    他道：“晚了。”

    呜——！

    “那你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沉烨抬头，只见黑暗中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向这边赶来，男人眸色暗沉，寒锐如冰。

    沉烨沉默地看着沉青随意地拭去泪水，把目光重新投落到自己身上。

    沉烨一步步走到沉青面前，慢慢抬手——

    全身的桎梏消失, 沉青单手撑着石壁从地上站起, 却见沉烨微微地笑了一下。

    第六十七章 天光

    沉烨保持着刚才的笑意, 轻轻道：“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沉烨道：“你能想到这一点，我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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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青愕然抬头，只见无数道黑气从地下肆意蹿起, 一时间阴天暗日，万鬼哭嚎, 凄厉之声不绝于耳，世界如陷人间炼狱。

    他道，“从我到人界后，你就一直在暗中推动着一切，连宋筱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你当成棋子利用了。”

    沉青身体一僵，这次却并没有刚才的痛哭，只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根本动弹不得。

    他忘记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怎样的梦，只记得有人在他耳边痛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人是如此的悲痛与绝望，以至于连他都被强烈的情绪感染，几乎说不出话来。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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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的确不是他的父亲，但沉青知道，那是他的母亲。

    沉青目光微微一凝。

    一场大梦惊醒，沉青怔然地睁开眼睛，从地上缓缓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