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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衍显然是看懂了他的意思，嘴唇弧度微微抿直，有些意味深长的道：“那水天衡对你来说，自然也是工具了？”

    菩提正要继续漫不经心的说些什么，忽而像是意识到什么，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身周温和而静谧的气氛蓦地就有些冷了下来。

    温润带笑的声音自树干之中传来，绿色的树叶轻轻拂动，发出沙沙的声响，点点绿光在眼前凝聚，渐渐化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重衍那张始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罕见的，像是叹息一样的表情。

    进入剑域的一丝魂力化成人形，站在密密麻麻的树干之间，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大片树林，有好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都没继承到他完全的性格，一个用来完成目标，解除当初慕言所下的最终封印罢了，一个工具而已，自然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重衍看着他，淡淡道：“没错，他听到了。”

    言下之意，除非同归于尽，不然无法杀了它。

    无关其他，光是这扑面而来的磅礴宏伟的生之气息，这棵树的再生能力绝对是很恐怖的，他有把握在对方耗尽生息之前结束它的命，自己却也差不多可以去见阎王了。

    菩提微微一笑，笑容颇有些讥讽，“那些个分/身，又怎么和本体相比？不过我的一部分衍化而成罢了。”

    这是个一眼看去，便温润如春风的人，他身周气质温和而静谧，有种时光停滞的奇特魅力，仿佛站在他身边，便可以隔绝尘世的浮躁，获得一种心灵上的安谧解脱。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就是好人的人，却是一个彻头彻尾，忘恩负义，贪慕虚荣，追名逐利，利益熏心的小人！

    菩提微微眯了眯眼，“你好像问的多了。”

    容色倒是不甚出彩，却也绝对不丑，五官给人一种温和雅致的感觉，身上一袭淡绿色衣袍轻柔细腻，质地绝属上乘，其上有很多藤蔓绿叶的装饰暗纹，随着衣摆飘动，偶尔能在光线明亮之地浮现出来，看起来便有种高贵的感觉。

    重衍却是一点都不为所动，只淡淡道：“你连无回的救命之恩与我的养育之恩都能毫不犹豫的背弃，区区一条人鱼而已，在你眼里又有什么地位？”

    他摇了摇头，略有些惋惜道：“你失去了你唯一一次向他道出真相的机会。”

    然而真要打起来，拥有如此大体积的菩提树虽然奈何不得他，他却也奈何不得对方。

    重衍静静望着他，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淡：“我以为，我们刚刚才见过。”

    菩提这次却突然有些晃神，他像是想到什么事情，嘴唇动了一下，低低的道：“不，犹豫过的，如果不是……”

    “天衍，好久不见了。”

    恁是他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想到菩提树竟然已经长成这般茁壮，观其气息，已经稳定在了仙尊巅峰，和他不相上下。

    他蓦地打了个激灵，突然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重衍后面还问了一句话，像是为了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冷笑一声，道：“看他听话，所以留在身边做个棋子，你莫不是以为，用他能威胁到我？”

    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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