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一场小雨(2/10)

    马车夫战战兢兢道:“仙师不进去了?”

    想到这里,少女便萌生退意。

    结果不言而喻。

    旁的妓子们立刻掩嘴笑道:“真是丢人。”

    他偏偏不信命,又如何?

    陆明岚为什么要瞒着家里经商?他的铺子开了这么多年,赚的钱去了哪里?

    论心思重,许嫣然哪里是你对手?

    “我要是没疯,怎么会过了这样的十三年。”陆明岚咧嘴一笑,“我来就是告诉你,赶紧把我们的联络线断干净。我要是失败了,希望能在地底下看到你斗倒陆宁川的那天。”

    一百二十,山雨欲来风满楼

    苏芷北提着裙子上了马车:“我们回吧。”

    陆昭河涨着脸憋了许久,道:“反正也是你死,与我无关。还有几天时间给我用来清理联络线?”

    马车夫一鞭子扬开,呼起阵阵风声,哒哒哒的马蹄踏着满地的雨迹渐行渐远。

    废物是陆明岚苟延残喘的资本,一旦被许嫣然察觉了他在外面偷偷经商,立刻就能暴露许多问题。

    陆昭河僵硬道:“你要如何?”

    随着少女话音一落,千万条雨丝仿佛陷进泥沼里,时间有一瞬间的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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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河。”陆明岚叹了口气,“棋盘被打乱了,可惜了我这十三年。”

    对面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受伤是其次,现在已经没有变数了。”陆明岚平静道,“许嫣然查到北栀旗舰店了。”

    陆宁川眼珠一转,懂了大概,笑道:“仙师还是别去的好。我那大哥如何荒唐,你还未见识过,当心气着了身子。”

    苏芷北怒极,冷呵一声道:“睁大你们眼睛看看我是谁!”

    “你疯了!”陆昭河大叫。

    苏仙师有趣是有趣,可惜是个看不准人的瞎子,如今可不遭了报应?

    他费尽心思模仿了所有富家子弟的坏脾性,就是为了降低自己的威胁值。许嫣然知道他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自然不会节外生枝,再脏一次自己的手。

    “哎呀!”

    许嫣然固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陆明岚在她眼皮子底下捣鼓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说了不要再打苏芷北的主意!”陆明岚呵斥道,“修士滥杀凡人会被废去修为逐出师门的!我劝你最好也管住你自己的嘴!”

    他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她若进去了,说什么呢?说自己是来找朋友的?说她其实和陆明岚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为什么偏偏要来花楼下面找不痛快呢?她的出现能有什么用吗?她难道要冲进去捉奸,然后痛哭流涕大叫道“陆郎负我”?

    “不是,不就被查到了北栀旗舰店吗?我们还有机会!”陆昭河终于从房间的阴影里走出来,脸上焦急之色不像出自本该不谙世事的少年,“我们都只差一步就能成功了!不要放弃!”

    然后,雨水立刻拐了个弯儿,迎头泼进去把花楼门口众人淋了个透心凉。

    男人见陆明岚一直站在窗边眺望老街,不禁道:“想出去解释就去呗!我还是赞成原来的计划,她不在我们这边变数太大了。而且现在放弃,之前演的戏不就白演了?你也白白手上挨了一刀。”

    陆宁川望着雨中朦胧的车影,轻轻笑出声。

    苏芷北举着伞站在花楼披红挂绿的牌匾下,有些迟疑。

    少女的脸色从未如此冰寒。

    “一天。”陆明岚伸出一根食指,“明天,我老头在押货路上被滚石击落悬崖摔死的消息就会传回陆家。许嫣然就算不想怀疑我,也不得不怀疑我了。”

    所以他在陆家不能认苏芷北,也不敢认苏芷北。这个少女可能从未意识到,她处于权利斗争的风暴中心。

    “你再考虑一下吧!”陆昭河急道,“只要苏芷北帮咱们。你让她去把许嫣然和那几个老不死的婆子通通杀掉,我们就能撇干净了!”

    因着小雨,街上行人甚少。

    陆昭河心里发凉,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提前计划到这一步的。

    苏芷北回望一眼花楼:“不进去了。”

    “你不了解许嫣然。”陆明岚望着天边灰蒙蒙的云层,像一床潮湿发霉的被褥透不过阳光,“你以为她是怎么从一个寡妇,勾搭上自己表姐的丈夫,怎么联合他杀了我娘,怎么从妾转正,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你以为她是什么好相与的?”

    “我下辈子要是做了男人啊,家里的夫人如此没有气度,铁定立刻下休书。”老鸨打着扇子阴阳怪气。

    “我气不着。”苏芷北放下帘子,“二公子不去,我便先走了。”

    幸好,幸好他们俩现在是同盟。

    车帘后伸出一只白净的手将帘幕挽开:“怎么,二公子要与我同去?”

    苏芷北下车时,看见花楼里的老鸨站在门口往外张望,估摸着是想拉客。但她见车上下来个华贵少女,立刻兴致缺缺地缩了回去。

    “先下手为强。”陆明岚握紧了左手掌中那条生命线。

    老鸨见她站在花楼门口一脸纠结,心道又是个砸场子的,不禁放开了嗓门儿指桑骂槐道:“现在的女人啊,自己没本事,守不住自家男人便来我好端端一个讨生活的地儿找威风。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有一妓子看苏芷北还没有转身离开,大着胆子叫道:“哎哟,这不有位夫人吗?您不会真的是来找哪位公子爷的吧?”

    苏芷北曾经告诉他,线的长短暗示着人生命的长短。

    “你说什么?”男人拍案而起,“什么时候的事?”

    妓子们个个如同落汤鸡,乱作一团。

    “我被陆宁川找人伤了以后。”陆明岚抚摸着腰上那道浅浅的伤口,“这么多年了,许嫣然的戒心还是一如既往地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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