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狗瘟(2/3)

    原婉然吃了一惊，生怕木拉口无遮拦，传到赵玦耳里要惹火上身，连忙打岔。

    原婉然感激木拉好意，勉强向她笑了笑，不经意眼风扫见赵玦打量木拉，表情平静，眼神却似沁出凉意。

    那天匡家母子生事，嗷呜护着她向人咆哮，听她叫唤又立刻奔回。这隻狗贴心乖巧，让她益发有相依为命之感，哪里看得了它生病受苦？

    赵玦心里像教什么狠狠扯了一下，不由自主欠身，意欲走近原婉然。

    赵玦定睛瞧去，那人是兽苑管事兀金的师妹木拉。她大马金刀挨着原婉然，彷佛原婉然身旁的位置就该是她的。

    木拉走到原婉然身旁，唤道：“原娘子。”

    嗷呜软软躺在炕上，平日它见到原婉然近前便“嗷呜”一声躺下，露肚讨要她抚摸。这两三日它食水少进，有气无力，此刻还拚着余力摇尾示好。

    赵玦隻管瞧着原婉然，她表情僵硬，搁在腿上的双手一下将长袄攥得死紧。

    别业的人全是赵玦耳目，她只有对着嗷呜才能完全卸下防备。

    “原娘子，”那人道：“你别怕，嗷呜身体底子不错，还能搏一搏。”

    木拉道：“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玦二爷喜欢池娘子，因此……”

    木拉回嗔作喜，连连点头。

    原婉然强笑：“我出来走动，分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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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进去看嗷呜。”

    她立时打了个激灵。

    她拉起原婉然的手按捏手背：“这儿是合谷穴，感冒着凉了按压它，效验很好。”

    她早上随兀金过来诊治嗷呜，就留在院里看护狗儿。

    原婉然道：“大抵怕先来流霞榭，将嗷呜的病气带进归去轩。”

    “原娘子懂我，我确实受不了园里那些条条框框，光想想都遭罪。”

    原婉然不能实话实说赵玦可能作恶，又怕木拉多心，幸好情急生智，生出一套说词。

    木拉不等赵玦开口，先自问道：“怎地不行？”她未多作言语，但神情困惑不乐，彷佛在问：莫非你也轻视养狗丫头？

    木拉听说，也就丢下赵玦那段私情，跟随原婉然进屋。

    赵玦让下人将嗷呜抬进厅堂看病，原婉然要跟过去，赵玦淡淡道：“外男在场，女眷回避。”

    木拉不明究里，道：“原娘子，你打寒颤？——准是方才出去等兽医，着凉了。”

    还有她的手……赵玦阴阴盯向原婉然一侧肩膀，木拉的手就搭在那上头，将原婉然牢牢揽住。

    赵玦见木拉如此不见外，对原婉然说拉手就拉手，要揉捏便揉捏，心中更没好气。转瞬他对上原婉然视线，将她眼里的忐忑瞧得一清二楚——她害怕自己对木拉不利。

    她说：“木拉姑娘，你无拘无束惯了，园里规矩多，如何受得住？”

    “在屋里也能走动，外头风大，假使着凉，倒值多了。”木拉说完，啧了一声，“玦二爷也真是的，嗷呜生病，该先医它才是，怎么先去乖乖那儿。”

    原婉然轻摸嗷呜，鼻梁发酸。

    他收敛心头戾意，柔声道：“木拉姑娘擅长调理狗儿，和你又投缘，不如让她来流霞榭当差。”

    何况赵玦恋慕池敏，有难自然先顾全归去轩。

    过一阵子，那兽医在隔扇门外禀道：“玦二爷，嗷呜确实染上狗瘟。”

    原婉然那儿事先收到消息，兽医人已进园，去过归去轩就来流霞榭。明知救兵将至，她依然坐不住，照料嗷呜一会儿，就步出房门走到廊下，听闻院外有无动静。

    谁知斜刺里一个人影与他擦肩而过，直接往原婉然身边一屁股坐下。

    没规矩的东西！

    “不行！”原婉然脱口而出。

    木拉表现得和自己宛如闺中密友，赵玦瞧在眼底，异日会不会为了挟製自己，伤害木拉？

    原婉然想起越富贵的人家，越重视男女大防，隻得坐回炕上。她打起精神招呼赵玦吃点心，耳朵竖得尖尖地聆听厅中动静。

    她劝道：“原娘子，你进屋吧。兽医一定会来，你在外头等他，他也不会早来一步。”

    幸好不一会儿，兽医来了。

    这念头她想归想，人前却不好说，纵使不怕得罪赵玦，也怕妨碍池敏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