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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安城宵禁的钟声响了十二回。
“求娶她的人,从中安城排到东夷去,隔海尚有一位王子惦记着她。”珠帘中伸出一只保养
“不等他!”骧贤飞快做出了决定。
“就是最难熬的时候,我也没有动过别的心思,所以你也不能……”他的声音有一丝发颤。
“那就跟我们走,不过你要听话。”
死气沉沉的宫殿中,宫灯寂寂,温柔地在霍连云脸上勾勒出精致的线条。他生得俊朗,即便年过三十,却还是少年郎令人心动的模样。
☆、一三二
这让李蒙颇感意外。
“赵家可曾亏待过你靖阳侯家里半分?”
赵洛懿这才稍微好些,把锅碗收拾了,边收边说:“要是骧贤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你还要带着他吗?”
转至寝殿,有太监接手,太后上座,玉珠帘垂了下来。
“没想过,你觉得我是这种人?”赵洛懿忙抓住李蒙的肩膀,李蒙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良久,只是打趣,“你当然不是这种狗啦,我早就知道。”
顿时一股令人窒息的难过涌了上来,李蒙呼吸滞住,数息后,他笑了笑,“我也没有动过。”他坦然地看着赵洛懿,将他的脖子抱着,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吻。
“我知道了。”
兽头香炉吞吐着袅罗烟气,珠帘外面跪着的霍连云看不清太后神情,但见一个略显佝偻的影子,脖颈修长弯曲,似乎承载着一股无可说的重力,才使得那脖子成了这般形态。
李蒙手松了松,神情有一霎恍惚。
“微臣不敢。”霍连云听着自己的声音,头也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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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想没想?”赵洛懿把问题又抛了回来。
一层晶亮的汗湿淋淋渗出霍连云的额,只觉腰腹中刀伤随他下跪的动作又撕开来,他不由自主曲着腰,一手成拳抵在腰侧。
☆
赵洛懿抽了一口提神,烟斗在地面上敲出火星,拖出一道黑痕。
“小云儿啊。”薛太后总算抬起头,两手安然叠在身前。
“你在这里等你的朋友,还是跟我们走?”赵洛懿让骧贤自己选择。
“……”赵洛懿喂得一碗粥见了底,才叫李蒙的名字。
“我要去救三妹,他知道。”骧贤简短地说。
霍连云只能看见凤袍下摆,寝殿内的香又沉又闷,让他喘不过气,满背冷汗落下,于尾椎尽处,将后背衣衫粘在身上。
李蒙没吭声。
赵洛懿认真看了他一眼。
“嗯!”骧贤满脸愉悦地答应了,充满去春游的憧憬。
过得不足半个时辰,天彻底亮了,巡山的骧贤两手空空而归,曲临寒蹲在赵洛懿旁边,专心地上好他师父的烟枪。
李蒙看出骧贤那小子有点怕赵洛懿,拉过他的手,温和地问他:“托勒记挂你在这里,应该要回来,我们会沿途给你留记号,你转告托勒……”
宫中太后赐的宴席才算完,紫袍玉带的一个挺拔身形,扶着太后。
“记得你小的时候,爱在本宫身上撒娇,那时候,霍姑姑,是本朝最有权势的女子。”金丝飞针走线,织成振翅的凤凰,落到宫闱之中,屏风之上,终成死物。
“云儿,抬起头来。”薛太后绵软的女声中,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