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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浑噩噩地回了句:“鼠疫,救不了了。”
一种莫名的无力感,充斥着她整个身体。
小川还是死了,死在初秋的清晨。
闻月靠在房门上,从头到脚像是被泼了一身冷水,从皮肤到骨子里全都是冷的。膝盖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整个人也缓缓地从房门上滑落下去,直到跌在地上。
☆、失心
她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鼠疫?!”
她一抬头,谢翊竟立在她的面前。
“待小川咽气后,尸体必须即刻火化,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她这么努力的规避从前的一切,躲谢翊,急嫁人,那么想要简简单单活着,就这么难吗?
因不懂如何处理鼠疫患者遗体,与前世一样,牛叔牛婶最后叫来了闻月,请她送小川最后一程。
就在此时,一双温暖的手附上了她紧握药箱的冰冷手掌。
闻月别开脸:“小川,没得治了。”
难道如小川一样,即便她再怎么用力活着,最后也是难逃二十岁身亡的命运?
握紧拳,闻月提起药箱,转过身,不敢看牛家三人的神情,狠狠心道——
荒僻的山中一角,小川正安静地躺在床板上,好似仅是睡着了似的。可所有人都知道,他再也不会醒来了。床板周遭已由人铺过柴火,一坛烈酒已
牛叔牛婶在灵堂失魂落魄着接受乡邻的劝解,牛奶奶因失了独孙一口气没顺过来,中风瘫了。
平日里轻松提着的药箱,也在此刻变得沉重不堪,沉得快将她的脊背压弯。
青山为景,绿水倚靠。
她浑身颤抖,唯有扶着床板,才能勉强直起身子:“小川,得的是鼠疫。”
剩余三人俱是一惊。
转过身,她形单影只地回到了医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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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一世,她明明已用尽全力改变了小川的命格,可小川最终还是没能幸免于难?为什么她重生那日分明夺走了牛叔手里那块致命的鼠肉,可不久之后,那鼠肉还是无端地出现在了牛家后院?
谢翊见她如此模样,放下不下,便一路跟着她。
难道说,即使她再怎么阻拦,命格都是无法改变的吗?
闻月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凭什么旁人眼里,终老那么简单的事,在她这儿就如登天困难?
闻月迈着沉重的步子,一点点地往门口挪。
小川的死,就像是她在平和生活中的当头棒喝,叫她不得不回忆起前世的一切。
她闻月比谁都想活,她也一定要活!
后来,她进了卧房,栓上门,任那凌厉的哭声爆发后,他也没敢离去,只站在卧房门口,久久、久久地守着她。
江南乡野,谁人不知道鼠疫的厉害。若是患病,便再无回天之力。连那患者的尸体都不能触碰,否则一死,便是要死一窝的。
此时此刻,她只想见一见那老天爷,问一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至于闻月向天多讨来的那半年,好似从未曾发生过似的。一切的一切,同从前如出一辙——
她害怕地咬紧了唇,后退一步。
她话音刚落,留给她的便是震天的哭声。
谢翊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又迎了上来,直到接过她手里的药箱,“那孩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