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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太后一时哑然。

    谢翊的血浸润了胸口衣料，也一并染红了闻月的衣袖。伴随血液丧失，他整张脸都变得煞白，手指脸颊都是冰冷的。闻月知晓，这是生命流逝的预兆。此刻，她只能祈求上天，让马车快些出城，兴许遇到那医术高明的军医，还能留住谢翊的这条命。

    闻昊。

    可偏就在这时，马车忽然猛地摇晃了一下——

    太后亲昵地拍拍他的肩，“你自然是我最得力的亲信。”

    闻昊不回答，只是神色悠然地望着她。

    回想起方才在御书房内，闻昊一心维护太后的举动，已叫闻月心凉了半截。

    也便是那三个字，叫太后神情骤变。

    明明对闻月心中有愧，可此刻，面对自己曾经的主人，他仍然不愿轻易背弃。

    面对这个亲弟弟，她头一回地别开了脸，冷了嗓子，“你来做什么？”

    闻月拉开车帘，遥望不远处的宫门，祈求能快写出宫。

    似是有人从天而降出现在车上！

    太后微眯着眼：“你想做什么？”

    不顾太后厉声的那句“给我拦住他”，闻昊已携着长剑飞升而起，彻底消失在夜幕里。

    他粲然一笑，主动靠近太后：“既今夜救驾有功，可否跟太后讨个赏赐。

    彼时，夜幕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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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昊听后，微微一笑。

    她望着眼前这个向来唯她命是从的少年，眼底险些喷出火来。

    *

    闻昊不死心，抬眸向她，问最后一番。

    纱巾、伤药皆已用尽，但却未在谢翊身上有任何起色。

    闻月听闻动静，立刻满身防备地护在谢翊跟前。

    她暴跳如雷：“你敢！”

    闻昊没急着回答，反倒慢条斯理得走至太后跟前，在她跟前半弯下腰，压在她的耳边，慢悠悠地吐了三个字。

    看爱人在面前死去的苦楚，闻月从前是不懂的。

    心中忽然有了笃定的判断，这一瞬间，闻昊突然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那人立在车厢前，一手拉着车帘，宫墙上的灯火描摹着他的轮廓，却也叫闻月看不真切他的面容。直到车夫调转方向，她才借由光线看清那人的模样。

    “太后，在您眼中，我闻昊，到底是什么？”

    竟是闻月意想不到的一个人。

    彼时，谢翊已陷入昏迷，闻月本就忧心忡忡，此刻见他如此神态，心中已是气急，她讽刺道：“你是奉太后

    这一刻，若能以命换命，闻月定愿意以自己死换谢翊生。

    “我想回坤宁宫一趟。”

    这世上被抛下的那个人，才是最可怜的。

    直至此刻，闻月方才了解，前世的谢翊该是多难过。

    “你是何人？！”车夫大呼道。

    他追问：“既是亲信，为何遇事时不叫我知？临危时不告知我？太后可曾想过，若今夜我来迟一步，未能拖延住罗宏等人，那后果怎堪细想？”

    “什么？”

    谙熟她每一个小动作的闻昊，哪里不懂，这是太后正在思考回应他由头的小动作，想着怎么敷衍他。

    距离宫门不到百米时。

    可未等他话落，那人已撩开车帘，走进车厢内。

    她眯眼朝他笑着，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