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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恍惚一瞬，便到了无忘山脚下。

    在这漫漫无边际的人生路上……如何走下去？

    少年抱着双臂靠在山洞口的石壁处，沉着面孔，垂头掩去表情，仿佛正恶狠狠瞪视前方地面，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南风捋了下长发，转头看向他消失的方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他没给她一丝半毫开口的机会。

    黑夜里她表情晦暗不明，微微敛目，深吸一口气。

    在小馆子里随便吃了些食物，去见大家族和打探消息的弟子后，沈醉回到刘长老跟前。

    如果掌门都无法得道长生，如果比他强大那么多倍的人都无法窥探上界的真意，那他要如何走下去？

    “最近哪里都不好过。”刘长老叹了口气。

    “是，云璇宫里的大妖都坐不住了，听说坐镇的那位大妖，可能也要动了。”

    没有她给他梳头，那头墨绿色的长发肆意在风中飞卷，擦过她耳畔，拨动了她的情绪。

    修行之路悠远，清苦，而长生与永登上界，仿佛已经成为传说中不可靠的故事，难辨真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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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出来给三尾猴们交代了今日任务，发放了今日三餐，这才转头看向纪寻。

    ……

    今年冬天太过寒冷，冬季也太长了，这不仅对人类来说是种考验，对其他妖兽，乃至妖族来说，可能都是考验。

    他脸色虽臭，将她放在地上时的动作却小心翼翼。

    疾风在耳边快速掠过，她轻轻拢住他，闭上眼，能听到他快速的心跳，与他的疾速飞奔几乎同调。

    风止息时，原来是纪寻已经停了下来。

    而且……

    两个人都低着头，谁也不看谁。

    日头偏斜了，刘长老才带着弟子们进城。

    空气凝固的厉害，偏偏冷寂中有火在烧，可他们都避开了那火焰。

    谁也说不好，这样的严冬，到底会改变什么，会促进哪些大事发生。

    残忍而清新，甘美而狂野，郑重而激昂，骄傲而茫然，纯洁而焦灼，这就是青春啊。

    刘长老甚至常常有紧张感，仿佛就要有什么灾难发生，而他对此毫无预见。

    小孩子……长大了……长的太大了……

    早饭后，南风回到内室，又爱抚了半天皇冠，才将它们妥善藏好。

    ……

    南风走到他跟前，才要开口，他便突然站直了身体，高出她一头不止的少年展开长臂，在给她巨大威压的瞬间，搂住她腰，将她扣在怀里，随即一踮脚，便窜出几十米。

    清晨，南风沉默的起床，沉默的做饭，沉默的盛菜布桌，沉默的与纪寻用餐。

    随即，不给她说话的几乎，也不等她转头看他一眼，他已收回手臂，转身一个纵跳，消失在城市外的树海中，不见踪影了。

    ……

    “长老，得到消息说，妖族所处的云海山脉出现了个大妖，以前从未有人见过，据说是个很年轻的大妖，非常厉害，正在逐步吞并妖族各个领地。”沈醉长发半拢，随意在头顶梳了个髻，有些纷乱，却不嫌狼狈，只觉洒脱不羁。

    上天怎么会如此苛待她，要让她祝南风面临这么多，这么多艰难处境……

    ……

    “坐吧。”捏起茶杯轻轻啜饮，已有130岁的刘长天微微眯起眼，感到一丝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