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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瑾拍拍他的背：“没有关系，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就去做吧，孤……”

    她柔声道：“怎么了？”他以前从未如此。

    陆自容一怔, 他的手正抚过她的脸颊，温柔地摩挲。

    她话未说完，就被男人紧紧抱住了，她感受得到，他在颤抖。

    徐瑾却恍若无事，好像根本理解不了他的痛苦。每日依旧闲逛，赏花，饮酒，闲来翻翻前朝王女的诗集。

    御书房内，陆自容的神色阴沉难测。

    他抬起头来，视线中带着朦脓的雾气，望向她。

    “那你当时还……”陆将军是天元的老人了，虽然思想不是老顽固，但骨子里就有忠君爱国的念头。

    但这样的日子也只过了几天而已，因为很快，朝中就正式宣布，女皇找回来了，不日就要临朝。

    她静静地听他低声絮语。

    “不！”

    青色的胡茬隐隐露头,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是眼中带了血丝，面容上的疲惫根本遮挡不住。

    早在一月前，就有消息说徐瑾已经回宫，但是上面没有正式宣布，所有人也只能是猜测。如今证实了，各处议论纷纷，人心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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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自容深深地皱眉，疲惫地闭上眼：“娘，这些我都明白。”

    于此同时爆炸性的消息，便是沈家的嫡次子要进宫了。

    接连的几天都是如此，他开始长久地望着她发呆，形容偶尔不整，神色里有深深的疲惫和苦涩。

    夺权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她劝了，但不可能真的

    “陛下……您醒了。”见她醒来, 像偷吃糖果被发现的小孩，青年终于露出些微窘迫, 讪讪地收回了手。

    终于, 在某个露水尚未凝结的清晨, 徐瑾醒来，看到了守在自己床前的青年。

    “臣侍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开陛下……”

    徐瑾从未见过他如此，他向来是沉稳自持的，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

    “如今才知道，陛下从前的难处。”

    但只能旁观，毕竟她也只是个受害者。想要得到，她一样要有牺牲啊。

    青年却是不住地摇头，就是不肯从她手心中起来。

    她看见自己的指甲纤长，上面涂了浅浅一层蔻丹，拍在他的后背上。

    周柒每天来请平安脉，偶尔与徐瑾讲几句闲话，没掀起一点水花。

    他痛苦的声音，让她的心狠狠一颤。

    ——我如此境地, 都能忍耐, 你又在怕什么呢？

    “但若到了最后，连自己看重的东西都要牺牲出去，要怎么办呢？”

    就算他争是的她的权, 夺得是她的利, 为着那点情意，她没有去责他。

    “今日无事吗？”她轻声问。

    陆思寒没有率先开口，已经到不惑之年的陆凤云劝道：“容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当时娘劝你还政于陛下，你不听……”

    “为了保护自己看重的东西，就一定要有牺牲，对吗？”

    拉回他欲收的手，徐瑾在一片朦胧天光中看他。他和几天前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

    他虽留恋，却也无奈，没有多留，匆匆走了。

    陆将军和陆思寒站在一旁。

    “我已经……身不由己了……”

    “你啊。”徐瑾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伸手摸摸他的头，他一点也没有反抗，“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他好像很喜欢抚摸的她的脸，她暗自想, 有那么好看吗？

    过了这么久，好像只有这个清晨，才露出他和她的本来面目。

    听到她的问话，青年不知为何，眼圈就红了。

    他拉过她的手, 将脸埋在她的手心，瓮声瓮气地答：“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