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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么凶，姜宛姝在梦中也被吓了一跳，更委屈了。她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那里，啜泣着：“讨厌你，走开、走开。”

    看不清楚，只有这个男人的模样看不清楚。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他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姜宛姝觉得心里很害怕，下意识地不想去看他。

    药在嘴唇上沾了一下，又苦又涩，姜宛姝摇晃着晕乎乎的小脑袋：“不要、不吃。”

    “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

    “烧得厉害。”有人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问道，“宛宛，很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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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叹气了：“宛宛，别哭。”

    后来，她一直昏昏沉沉的，有时候勉强睁开眼睛，也看不清楚东西，人影在她面前晃动，带着模糊的光晕，有时候是父亲和母亲、有时候是少年时的魏子楚、有时候是陌生人。

    “为什么不喝药？”他的声音有点严厉。

    梦境慢慢地褪去，白昼的时间越来越长，外面的世界似乎一点一点地开始亮了起来。

    终于有一日，姜宛姝完全睁开了眼睛。

    “要玫瑰松子糖。”姜宛姝觉得很不舒服，身体滚烫、肌肉酸痛，她忍不住哼哼唧唧地撒娇。

    姜宛姝迷迷糊糊地又叫了一声：“楚哥哥……”

    他马上软了下去，轻声哄她：“等会儿给你吃个糖，来，先把药喝了。”

    姜宛姝在梦里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她一直在发抖，却怎么也没办法完全清醒过来。

    而那个男人始终都在，守在她的床边，替她擦汗、在她难受的时候哄着她、夜里会过来摸摸她的头，有点笨拙，却是那么小心翼翼。

    ☆、第 4 章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了。

    他的味道把姜宛姝包裹了起来，浓烈的，好像怎么也脱不开。

    他明显生气了，声音一下冷了下来：“我不是。”

    他拿了小勺子，喂她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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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总是这么娇气，这可不好。”他这么说着，却是纵容的语气，就和旧日父亲还在时一般。

    那药太苦了，苦得姜宛姝又哭了起来。

    床边守着一个

    姜宛姝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噩梦还没有醒来，她只想继续睡去。

    全然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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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谁呢，似乎有几分熟悉，却迷迷糊糊地记不真切了，只是觉得很害怕、非常害怕。

    他靠得很近，说话时的呼吸都拂过了她的鼻端。他的身上带着一种松香的味道，仿佛雨过天青处，清冽而干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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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宛姝心里难过，哭得更厉害了，直到哭累了，又陷入了昏迷中。

    床幔垂了下来，一片素雅的净白，床脚边点着一炉香，淡淡的草木味道随着那烟气弥漫开来，温暖宁静。

    他无奈地叹息着：“我不是。”

    姜宛姝抽泣了一下。

    姜宛姝忽然觉得很委屈，在梦中流下了眼泪：“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