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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哭了？

    在他看到花枯的那一瞬，他就知道她又走了。

    她又消失不见了。

    他半俯身撑在自己的膝盖上，把双手插到他浓密的短发里，紧紧的向后抓。然后过了片刻，又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双肩微微震动。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手掌里传出来，声音还眼泪的湿意，“我们的牙刷是什么颜色的？”

    那是这十几年来，最让他痛苦的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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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跟你妹妹吃完饭的那晚。”言兮兮答道。

    那段时间他正处于上升期，通告非常多，每天也就在车上能好好睡一会儿，但是他一点都不觉得累。

    “有杯子吗？”男人追问道。

    言兮兮回想一下，“一只白色，一只黑色。我的是黑色的，你的是白色的。”

    哭了？

    他晃动着身体坐到地上，无助的捂住了自己的脸，有泪水透过指缝滴了下来。

    他连忙走进去，果然客厅的花也干枯了。

    梦里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也忘却了前尘往事想要珍惜眼前，言兮兮发现自己怀孕了，魏衡高兴坏了。

    所以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过。

    魏衡闻言不可置信的呵了两声，不像是笑，也不像是气，言兮兮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情绪。她刚要开口问，就感觉男人松开了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那一天他好不容易早早收工，回到酒店简单洗漱满怀期待的跑上床闭上眼睛，他要去见兮兮和宝宝啦。

    魏衡开始跑起来，跑进卧室，跑进卫生间，又转身冲进厨房。都没有言兮兮的影子。

    离的近，她看到有泪水透出指缝，越来越多。

    可是一进入梦境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家里玄关花瓶里的花昨天才买，怎么就干枯了？

    “有两只白色的小兔瓷杯。”

    他把这场梦藏在心底。

    言兮兮吓了一跳，心想突然这是怎么了？就算自己的梦跟他一样怎么给他这么大的触动？

    每次都是，只要她消失了，家里养的这些花花草草，都会瞬间衰败。

    看着男人激动的表情，言兮兮愣了一下，“我……我前两天做梦梦见的。”

    他垂在腿边的手开始发抖。

    “什么时候梦见的？哪天梦见的？”魏衡的眼底浮现一层水光，眼尾也开始染红。

    唯一的担心可能就是睡的时间太少，在梦里能陪她的时间太少了。

    他太高兴了，以至于醒来都非常开心。

    在言兮兮说完之后，男人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出声。

    他要有孩子了，他跟兮兮要有孩子了。

    这个梦是他许多长轮回梦里最痛苦的一场，因为消失的不仅是她，还有他们两个人的宝宝，还有他满怀期待的新生活。

    她凑过去，用手学着他的样子抚摸他宽厚的后背，轻轻问道，“怎么了？”

    即使跟邬烟，他也从来没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