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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长泽：“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咽声道：“我吃得下，阿姨做的很好吃。”

    江母哎哟了一声，“你这孩子……不要这么见外，你要不介意，就把阿姨家当自己家，阿姨等于白捡了个帅儿子！”

    祁长泽一开始听话地指哪儿夹哪儿，但后来他大概是有点吃撑了，就客气地嘴上应着好的，没动筷子，江奶奶不干了，当场起身给他夹鸡腿。

    江晓晓心里默默感慨，真不愧商场上混出来的人，人情世故太老道了。

    不过江晓晓的爷爷奶奶虽然没收红包，但因此对祁长泽的初次印象极好，午饭时一直叫他吃这吃那。

    江晓晓恍惚间想起那天，他哭声悲切地和她说他一个亲人也没了。

    在奶奶的热情好客下，祁长泽碗里的食物是越吃越多。

    看戏的江晓晓内心笑到劈叉。

    这是她老板她老板她老板，请注意措辞啊啊啊啊！！！

    可他明明还有爸爸，哥哥，还有很多亲戚。

    江奶奶的目光仿佛就没离开过他的碗，只要碗里食物一少，她立马就要添，江晓晓都看不下去了，忙劝道，“阿嫲，你不要再给他夹菜了，他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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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与祁长泽说道：“你吃不下就不用勉强了，阿嫲是怕你饿着，吃不完就剩着，没事！”

    海城首富祁家可是一个大家族。

    然而他这笑中噙泪的模样，让人又欣慰又心疼。

    当她疯狂眼神与口型暗示她不要胡说八道，却听见旁边的人笑了。

    ***

    江晓晓被她的话噎到。

    第二日，江晓晓带着祁长泽在县城里晃荡。

    祁长泽受宠若惊，也跟着起身，忙让奶奶坐下，奶奶非要给他夹，在拗不过老人家的情况下，他只好把碗递了过去。

    江父笑呵呵地说道：“是啊，没事没事，还好没让阿嫲给你装饭，虽然都是一碗满满的，但我们装的是蓬的，阿嫲是给你拼老命地压实。”

    祁长泽扫了眼围在圆桌前热热闹闹吃饭的一家人，再低头望着自己碗里堆成小山的食物，原本空空的心里好像也被填满了。

    想到他的家庭状况，江晓晓突然就意识到，他们普通人稀松平常的家庭和睦，对于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路上人多，车也多，都是回家过年

    红包没送出去，还平白无故赚了四百元，祁长泽都有点懵了。

    江晓晓愣愣地回头，就见祁长泽带笑的眼里泛着不易察觉的水光。

    有些亲人虽然还活着，但在他心里已经死透了。

    她已经很久没看见他的笑容了。

    小县城的年味要比大城市浓。

    突然被夸赞的江母，立马乐开花，嗓音都高亮了许多，“喜欢就好，喜欢就好，那你慢慢吃，吃完了到楼上睡一个午觉，阿姨昨天就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被子全晒过了。”

    什么孩子！什么儿子！

    满大街都在卖着春联、灯笼，还有腊鸭腿。

    不过江奶奶也不是省油的灯，转头就往两个红包里各添两百还给祁长泽，这叫礼尚往来。

    以前很温柔的人，自从丧母之后就再也没笑过。

    江母端着一盘海蛎煎蛋出来，“妈，你吃你的，小祁都大人了，自己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