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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发工资，得买窗帘啦，不知道窗帘店在哪里。”

    关门声好大。

    他蹲在外面刷牙, 眼看着她下坡过来呢。她跟没看见他似的, 把他踹倒，然后踩着他的肚子和脸, 走了过去。

    远远地, 他看见一个面生的小姑娘站在木屋下面。

    这么冻的天，稍微有点常识和智商的人都不会用冷水冲头……殷显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间，确定自己的新邻居脑子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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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喊叫能抵御寒冷，她的手拼命搓头，嘴巴也一刻没停。

    “白痴。”

    “……”

    “冰啊冰啊冰啊。”

    拿毛巾把脸擦干净，殷显瞥向窗户，她还在外面傻站着。

    老婆婆走得慢，追过来护住柜子，直叹气。

    仔细一听才知道她在喊着。

    这邻居怪怪的……

    待他走到木屋那儿，她已经上了楼。

    一阵乒乒乓乓声，夹杂着跌跌撞撞的下楼声。

    “好的好的。”老婆婆放下手中重物, 向她道谢。

    那家的灯亮起来，王结香看得见路了。

    打开水龙头冲掉泡沫，她的叫声拔高一度，惨得跟杀猪似的。

    一个月前。

    等待着老婆婆，她脸上有欣慰的笑容。

    看着像个未成年, 她扎着马尾辫, 额头饱满，眼睛圆圆大大的，身上穿了件写着字的浅紫色帽衫, 牛仔裤的颜色洗得发白。

    新邻居怪怪的, 殷显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按亮了家里的灯。

    “哎，哎。”老婆婆喊着。

    旁观的殷显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不是不是，唉……”

    “我走的时候没关灯吗？真马虎，电费很贵的。”

    小姑娘瞪大眼睛，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

    “老婆婆, 我来帮你吧。”他听见她说。

    放下柜子，她拍拍手，擦了擦汗。

    城中村的隔音差，墙像纸糊一样。

    ☆、是白痴

    影子没回答她，从地上爬起来，进了她家隔壁的屋子。

    殷显不时能听见新邻居在家中的自言自语。

    殷显下班回来。他家旁边有几栋联排的木屋，穿过木屋拐入小巷，再往深里走，就到他家。

    嘴里不断发出嘶嘶的抽气声与意义不明的怪叫，她往头上倒洗发露，唰唰唰地抓头发。泡沫沾到她的衣领，冷水几乎打湿她的半个后背。

    “好饿啊，可是不能再吃了，这一口是留着给明天的早餐。”

    殷显回过头，刚才的姑娘肩上扛着一个大柜子，站在楼底。

    等到两三天后，他碰见她在自家门前的水龙头洗头，才知道，她是新搬来的邻居。

    这人什么眼神啊？

    这评价，殷显不是第一次对她发出。

    小姑娘脚步飞快：“您放心, 我拿得动。”

    “她是白痴吗？”他皱了皱眉, 拉上窗帘。

    “冰坏了呜呜呜冰冰冰。”

    “你怎么走这么急啊，叫都来不及。我是要搬到楼上的，搬了老半天搬到二层，你这又给我搬下去了。”

    “嘭——！！”

    “哦哦，我再帮你搬上去。”

    “唉，我饿得受不了呀。”

    她盯着隔壁紧闭的房门看了一小会儿，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缓过神。

    “呜啊呜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