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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点点头。

    做了什么菜这么香呢？

    原来是他家传出的饭香。

    王结香见状, 便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看向他，她弯起眉眼，笑得温柔。

    听见他的脚步声，王结香转过头。

    起锅烧油，在锅中加入足量的干辣椒，炒出香味后倒进焯过水的猪肉。王结香开着大门做菜，将小锅颠得风生水起。

    是哪户人家炒的菜？

    销售这种工作，不存在真正的下班。即便殷显人不在公司，他也有做不完的事情，客户要找他，他得随叫随到。

    “青菜、红烧肉，米饭。”

    自从在海鲜工厂打工，王结香不得不频繁的洗澡，来去除身上的鱼腥味。所幸她下班得晚，等她洗澡，公共浴室基本没人了。不过，这时的热水也大概率没有了。

    饥肠辘辘的殷显加快步伐往家里走，香气如影随形地跟着。

    她做了件小小的坏事，在殷显不知道的时候, 占了他的便宜。

    “好。你煮了什么？”

    殷显听她的话，去洗手，准备吃饭。

    工作一周，休息半天, 王结香难得能和殷显一同吃晚饭。买菜回来，她正好和收破烂的邻居大爷碰上, 对方问：“买什么好吃的给男朋友吃呀？”

    她说话带着特有的南方口音，放松状态时，咬字含糊而轻。

    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他心中涌起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自己爱吃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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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殷显隔着大老远闻到做菜的香味。

    他家的灯也亮着。

    殷显这会儿忙着，她没有打扰他。

    “你回来啦。洗个手，我们吃饭。”

    自己默认了他口中殷显的“男朋友”身份，挎着菜篮子的王结香脚步轻快。

    它是万家灯火中的一盏。

    她的长发简单地用皮筋扎着，穿着宽松的睡衣。

    雪不下了，积雪在道路上结成冰，尚未解冻。

    坐在饭桌前，他的筷子搁着，吃了一半的汤泡饭已经冷掉。

    城中村的灯一盏一盏，错落地亮着。正是全家人坐下吃晚饭的时间点。

    这天，王结香和往常一样：下班回家，拿干净的衣物和浴巾，烧一壶热水倒进水桶，去公共浴室洗澡。

    任谁看了，她都像这屋的女主人。

    冬天逐渐进入尾声。

    她微笑道：“买了点猪肉, 晚上做红烧肉给他吃。”

    但王结香不得不承认，其实她很喜欢人家把他俩看成是一对。

    *

    住城中村，不方便的事非常多，洗澡是其中之一。

    王结香背对着他，她举着锅，在认认真真地将菜装盘。

    简陋的公共浴室用挡板隔出两间，内里各有一个淋浴喷头，热水每天限量供应。两间浴室的房门上，红油漆鲜明标注了“男”，“女”两个大字。遇上晚饭后的洗澡高峰，女浴室外通常会排长队。

    殷显不自觉地跟着她，放软了讲话的语气。

    她不喜欢和人挤，以前只洗头的话，她宁愿蹲自家门口，用凉水冲。

    王结香一直不习惯在那儿洗澡。

    王结香顿了一下，着重地强调：“红烧肉加了辣椒哦，会辣辣的。”

    类似的误会发生多次, 默不作声地由着人家误会，她的脸皮慢慢的变得厚了起来。

    拐过下坡，他看见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