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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运飞速的收起刚才抵在秦氏后腰边的匕首，细长的眼睛往屋里看。

    冯时傻眼，摸摸头上不存在的虚汗，讪笑两声。

    “你等一会，我套件衣服就来——”

    “你怎么来了？”冯时先是拘谨的笑笑，随后将已经吓懵的秦氏拉到身后。

    谢行俭抬眸示意冯时往外看，只见门窗上隐隐约约映出两道身影，小的应该是秦氏，大的嘛……

    冬夜清冷，两人围坐在火炉旁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明天的对策，这时，屋外突然响起秦氏的声音。

    冯时惊恐的张大嘴，屋外的人似乎毫不知觉，依然逼着秦氏说话。

    冯时心念一动，以为谢行俭要说接下来要做的事，便喜滋滋的起身站好，恭敬的拱手作揖。

    “陈兄？”来人是江南四子榜二，陈运。

    “那……你快点……”秦氏的声音明显湿润了些。

    无间道的意思冯时可能不理解，但谢行俭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以后冯时和另外三人中间隔着楚河汉界，四人已经不是同阵营的人了，冯时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冯时低骂了一句婆娘事多，正准备起身开门时，谢行俭按住人，示意冯时等一等。

    “那是自然。”冯时挺直腰板，正气凛然道，“主一人就要忠心耿耿，崔大人屯兵欺君，下官便是想官运亨达，也不想趟浑水遭百姓唾骂。”

    谢行俭的警告不是空穴来风，他见过太多怀才不遇的读书人，遇到挫折后，就愤懑的写出一堆引人深思的诗文谩骂朝廷，最后的下场如何不用他细说，总之，冯时救了他一回，他礼尚往来提点冯时也是应当的。

    冯时坐在蒲团上侧着头说了声不用。

    床榻上的被褥杂乱，看上去有人刚睡过。

    “我拿了些木炭过来，夫君开下门。”

    谢行俭无所谓的笑笑：“人各有志，本官不能阻拦他们升官发财，只不过日后兵戎相见时，你切莫手下留情。”

    “急什么，一会就好。”确认谢行俭躲好后，冯时拖着战战兢兢的双腿来到门后，猛的打开门一看，秦氏身后赫然站着一个男人。

    “说的好！”谢行俭拍掌称赞，意犹未尽的说，“你能有此觉悟是朝廷的荣幸，但本官还是要送你一句话。”

    冯时‘啊’了一声，急忙将谢行俭往床底下塞，不忘敷衍门外。

    “大人有话只管说。”冯时声音浑厚有力，全然没有刚才的抽噎哭泣声。

    冯时拭干泪，端正身姿，认真道：“有失必有得，这道理下官懂，他们三……下官不是没劝过，但……”

    谢行俭嘴角弯起，悠悠道：“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下回冯户曹可别跟没心眼似的，到处说皇上如何如何偏见于你了，小心掉脑袋。”

    冯时身子僵住，哑声询问怎么了。

    然而，秦氏坚持不懈的敲门想进来。

    “夫君，你开门呐，我…我都快冻僵了……”

    秦氏的嗓门依旧很大，不知是不是灌了寒风的原因，谢行俭总感觉秦氏的嗓音颤颤发抖。

    塌前的火炉此刻燃烧的正烈，无不在宣召秦氏这时候进来添柴的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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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揪着丈夫的衣裳不松手，唯唯诺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