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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范家的家产,悉数进了国库。

    宫中人传,安王在敬元帝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跟那小官之女是两情相悦,谢行俭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安王这辈子重生的几率很大,这种迎娶不知名的京城闺秀的作风,莫非那姑娘是安王前世的情缘?

    “这表明你真的懂官场之道了。”徐尧律欣慰的笑笑,“人不能丢良知,但不能广撒善心。”

    “大人所言极是。”

    “范家简直无法无天,罔顾圣上的旨意公行私贿安王,论罪该处以杖刑!”立马有耿直的御史站出来声讨范家。

    前世安王不是被他逼进寺庙了吗?啧啧啧,谢行俭默默的感慨,原来话本中总说少男少女在庙中定情的桥段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艺术来自生活,这话永远不过时。

    安王的一番话引的敬元帝虎躯一震,八百万两的债务,范家想赖账?门都没有!

    敬元帝将不留情贯彻的很到位,抄了范家之外,还将范家一应成年的男女流放北疆,未成年的小孩皆烙上罪奴的印记,押懈进京扣在西山银矿山上做苦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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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行俭轻松点头,“心软不是坏事,坏就坏在胡乱心软,这道理下官用了好几年才悟出来,如今回头想想,范家小孩可怜吗?当然可怜,西山银矿开采艰难,他们去了那里就是死路一条,可本官不会救他们,因为这是他们该受的。”

    谢行俭悠然点头,安王确实不傻,年前敬元帝以为安王娶范家女是想勾结范家,正对安王有不耐之色时,安王突然进宫自证清白,请求敬元帝驳回两家的婚事,并当场请敬元帝赐京中一小官的女儿为安王妃,这下彻底断了敬元帝对安王的猜忌。

    徐尧律讥讽一笑:“范家不仅仅害了像卢夫人这样的女人,还害庆州的百姓形成冷血待亲子的风气,为了供儿子读书,不惜贱卖女儿,本该被广而传咏的血脉之情,在庆州是荡然无存,首当其冲的罪人就是范家,

    这些少女便是翰林官之前说范家献给安王的那些人,范家请求安王能在敬元帝面前替范家求求情,安王言笑晏晏的收了人,反手却将这些人送到京兆府这来了,顿时杀范家一个措手不及。

    谢行俭察觉到徐大人赞许的目光,微笑道:“从前下官总不明白父债子偿的意思,现在懂了,范家造孽深重,光惩罚大人有什么用,这些孩子在享受这些富贵和安乐时,难道没看到穷人家小孩的悲惨遭遇吗?他们肯定看过了,说不定还上去踹了一脚。”

    三月还没过完,朝廷对范家的处罚就有了动静。

    徐尧律扬眉望过来,示意谢行俭继续说。

    怜悯、同情、心疼……通通都没有。

    ……

    在朝这么些年,谢行俭的心肠渐渐硬起来,望着一堆稚嫩的孩子被皮鞭子抽着赶往西山,他一点都不为所动。

    阳春三月的一天,安王府的侍卫忽然压着几个妙龄少女敲响了京兆府的锣鼓,谢行俭的车轿正好经过京兆府,便在一旁看了一出好戏。

    安王适时站出来,高呼范家大逆不道,目中无人,皇家圣旨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补齐八百万两刑部便会放人,然而范家死不认罪,竟偷偷的让人在庆州转移家当,企图哭穷让朝廷放他们一马。

    首座上的敬元帝阴沉着脸,即刻命御林军将尚在京城逗留的范家人抓来,当场杖责六十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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