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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已经喝了一碗药，被热气一熏，玉妃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

    大宫女一边给她挑钗环，一边道“听说昨晚灵秀宫走水了。”

    好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她急忙站起来，指使内侍抬热水来，又问坠儿“太医开的药呢？熬一碗备着，等会儿娘娘沐浴完，再喝一碗。”

    锦瑟半是怜惜半是埋怨“您要喝水，怎么不喊醒奴婢？瞧您，差点烧着了。”

    “镜子呢？”

    蔡公公答应一声，带着小内侍将烧黑的毡毯收拾出去，又命宫女清理地板。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锦瑟点点头，伺候玉妃进去梳洗。

    玉妃忽然想大哭。

    锦瑟被她提醒，连忙拭泪“你说的是。怪我，都怪我。”

    为什么你不喜欢了，为什么你忽然就不喜欢了？

    她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微笑。

    宸妃一大早就醒了，一边梳头一边催促“快点，别耽误了时辰。”

    “娘娘，娘娘您别哭啊！”锦瑟慌忙过来拭泪。

    坠儿忙道“姐姐放心，药我亲自看着，这就去煎。”

    锦瑟惊醒过来，大叫一声“娘娘！”

    玉妃微微一笑，说道“干什么这副表情？去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烛台“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絮儿道“这下柳姑娘进了宫，怕是宫里不会清净了。”

    宫人立刻捧了镜子来。

    絮儿默默梳了一会儿头发，犹豫着开口“小姐，奴婢很担心。”

    即便不如小姐受欢迎，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对吧？

    “您好像在做很危险的事。”

    铺了毡毯的宫室，一下子燃起火来。

    玉妃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想起来喝杯水，一时没拿稳。”

    火势不大，一盆水浇上去就灭了。

    锦瑟心有余悸，拉着玉妃问“娘娘，您还好吧？”

    可玉妃哭得越发厉害了。

    池韫“嗯”了一声。

    因为你喜欢那个样子，所以我装成那个样子。

    ……

    玉妃没接话，转头交待蔡公公“夜深了，你们收拾了就去睡吧，刚才的事别惊动旁人。”

    礼物送进宫了，当然不需要再做什么。

    锦瑟，喜欢这份大礼吗？

    池韫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笑起来“只是还柳姑娘一个人情罢了。她进了宫，后面就是自己的造化了，我不会再做什么。”

    宸妃扬了扬眉“没烧起来吧？”

    玉妃什么也没说，任她拉着自己的衣袖。

    她都快忘记了，顶着这张脸的自己，也曾接过情诗，受过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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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瑟哭得更大声了“都这样了，您还怕惊动陛下。”

    ……

    寝殿外的内侍宫女，纷纷被喊醒，冲进来灭火。

    她将玉妃拖到身后，喊道“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

    “只烧了一条毯子。”

    陛下，陛下，都是因为你啊！

    “哦？你担心什么？”

    “是吗？”宸妃瞥了眼漏壶，也笑了，“怪我心急。”

    坠儿怯生生地走过来，小声劝道“姐姐，你别哭了，娘娘已经很难过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锦瑟看着她直垂泪“娘娘，娘娘！”

    宸妃啧啧道“才第一天，就沉不

    可她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脸出现呢？

    玉妃伸出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脸。

    秀丽的脸庞一下子生动起来。

    芙蓉面，柳叶眉，在美人如云的后宫，镜子里这张脸算不上惊艳，但也称得上俏丽可人。

    贴身的大宫女想笑“娘娘，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