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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顿了下，往后座看了一眼。

    让她滚。

    一腔孤勇，无赖可笑。

    但他没说话，目光冷静而不屑。明明是平起平坐，但居高临下的姿态划开一条锋利的分界线。

    “嘭！”

    车轮渐渐滑动，黎枝心一横，整个人几乎吊在车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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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知道！”黎枝嘴唇轻抖，“价格可以降一点，不要十万一个月，只要七万。要求随便提，我一定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车速渐渐提上来，黎枝先是加快脚步，然后开始小跑，她情急，索性把手搭去后车门门把，然后猛的用力，直接把后座门给拽开了。

    司机哪儿还敢开车，犹犹豫豫的，车轮胎又要停下时，宋彦城的声音低沉响起：“走。”

    半晌，副驾车窗先滑下，季左客气道：“黎小姐？”

    这种戏码和手段他见得多，看着无畏，吓唬吓唬就能原形毕露。

    季左微笑，“我们是按流程解约的。”

    黎枝被他这看垃圾似的眼神给催化了，心里一团憋了很久的火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给助燃开来。

    不好看就不好看吧！

    宋彦城望着跟前气喘吁吁的女人，脸色难看到极点。

    黎枝跟颗子弹一样，唰的声就坐了上去。

    两秒，他得令，吩咐司机：“开车。”

    季左转回头，敷衍地对黎枝笑了下，“抱歉。”

    此刻的宾利也安静

    他手臂往下沉了沉，是要关车窗。黎枝眼疾手快，“啪”的一声双手扒拉住窗沿，情急道：“不要七万！五万总行了吧！”

    宋彦城：“……”

    宋彦城叠腿坐着，大衣搁在一旁。太吵，他的表情实在算不上耐心，归还给季左的眼神只写了三个字：

    车门一关，全车安静。

    黎枝吹了一小时冷风，脸煞白，这会却满血复活，“季秘书，我们能不能重新谈谈合同？”

    黎枝却忽然往前坐了坐，五官微皱，脸蛋通红，语气放软：“要不您再砍点价吧。”

    宋彦城猜，下一秒，这女人大概要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黎枝松口气，不停对着后车窗比划。

    暖气傍身，安静之下，耳边全是嗡嗡声。

    季左笑意深了些，约莫是觉得场面滑稽。

    季左低头咳了声，然后又扭头看了眼后座。

    她实在不想去和时芷若同台拍广告。毛飞瑜动不动就用钱压她，只要这半年有稳定收入，他也不会再哔哔。黎枝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不好看，但一想到时芷若，那种惧怕、慌张、迷茫甚至是心虚的情绪便往外蹦。

    车速慢了慢，到底是停了下来。

    黎枝扒着车窗不撒手，咬牙说：“三万，三万行不行？!”

    她的眼睛很亮，显而易见的怒气在聚集。

    她开始替他讲价：“不要三万了，两万八，只要两万八，我跟你回家。就……真的真的不能再低了。”

    宋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