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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凝替他笑了出来，夕阳映照着她含笑的面容，仿佛壁画上的飞仙，那一抹隐隐约约的艳色几乎夺了晚霞的光彩，也同样映照在叶孤鸿的双眼里。

    独孤一鹤和木道人几乎是同时离开的。

    少年人是不会叹气的。

    李凝笑了，这一次比先前的笑还要动人，叶孤鸿觉得这怕是自己一生之中见过的最美的笑，她轻轻拂过手里的红袖刀，说道“他啊，就像这把刀。”

    天下无双，仅此一把的红袖刀。

    待在阎府几年，霍天青的心路历程从自傲到自卑再到淡定，到如今只要能看李凝几眼，就还能勉勉强强生活下去的样子。

    李凝轻声说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还年轻，有时候我却觉得自己已经很老了，没有法子再像年轻人一样。”

    李凝却没让他看成戏。

    怕上官飞燕暴露自己，他还数次打探过她的行踪，想要杀人灭口。

    叶孤鸿的目光落在红袖刀上。

    李凝一直知道红袖刀是有极限的，苏梦枕把原先的刀法改进是为了适合自己的身体，后来他虽然也根据她的习惯改动了不少，但武功这种东西不是旁人能改的，她知道自己学武快，但还从来没能试着改进武功。

    对待叶孤鸿这样的愣头青，霍天青不仅不妒忌，甚至还有些看戏的心态。

    但他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那一个“再”字。

    说得稍微玄一点，就是她还没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两相结合之下，他陷得更深了。

    李凝说道“叶公子年少，才有这样的想法。”

    她在叶孤鸿表白之前就隐隐发觉到了什么，她带着他飞上阎府的塔顶。

    叶孤鸿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残阳，半晌只道“我明白了。”

    霍天青对此

    李凝有些舍不得石秀雪，但石秀雪悄悄地跟她说，她们姐妹秋天的时候还会下山一次，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苏少英如今的心路历程正和几年前的霍天青吻合，那段时间霍天青刚刚离开天禽门，被上官飞燕说动来阎府卧底，阎铁珊对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底，但又不好让他去处理杂务，想了想就让他去暗中保护出门在外的李凝。

    叶孤鸿知道这是隐晦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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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孤鸿仿佛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看着李凝说道“红日初生，一日之始，我喜欢日出。”

    叶孤鸿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摇摇头，说道“阿凝姑娘比我还小一岁。”

    后来霍天青把自己卧底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不是没有过阴暗的念头，但自家大小姐武功比他还高出一线，会配毒，制造机关，他不止一次见过她杀人，除了惊艳，还有恐惧。

    塔顶上有一段较为平缓的飞檐，叶孤鸿小心翼翼地坐在李凝身边，几次想要开口，却又怕打破了难得的寂静。

    盛夏时节，李凝就不往外跑了，趁着这个时间，她整理出了一份江湖高手的名单，准备过了夏天一一登门。

    所以她的红袖刀再练，也至多是练到和苏梦枕一样的境界，而不能再提高。

    李凝没能掐上最后一把脸颊肉。

    沉默许久，叶孤鸿忽然问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上官飞燕十分机警，没再露面。

    李凝笑了一声，说道“叶公子喜欢日出，还是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