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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不止是十年。

    虞辰走在最后，离开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谁来救救她……

    满庭的人渐渐散去。

    *

    救救她……

    五感渐渐迟钝。

    头顶是一盏精致的美式吊灯，橙色的光温暖得像火把，却依然驱散不了渗进骨子里的寒意。

    肋骨被生生打断，陷进内脏，血源源不断涌出来，像溺进了一汪血水，一呼一吸间都是满满的铁锈气息。

    她像是来到了一片虚无的境地，铺天盖地袭来的都是冷。

    她已经没有未来了……

    虞太太哭得大家心里难受。

    “舒舒？舒舒？舒舒你醒醒！”也不知被梦魇困了多久，耳边传来焦急的低喊，“舒舒！妈妈在这儿！舒舒你怎么了？舒舒！”

    “舒舒你这是怎么了？”见女儿这样，虞太太心疼地抱住她，“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眼底起了雾，慌忙抬手擦了擦，然后埋着头匆匆离开。

    谁都可以……

    灰白色的梦境，像置身一场老电影。

    是啊，谁家姑娘不是妈妈的宝贝心头肉？黄翠兰俩人那么做，真的太缺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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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是人渣，亲女儿不认她，坐牢后出来社会也容不下她。

    “妈妈……”虞舒开口，梦里蓄起的泪一下便滑落，“我的分数能上南府最好的大学…但是虞建东他不让我去…他要把我嫁给一个傻子换钱……他还说…说要帮忙验验货……我不肯…他就掐着我的脖子逼我就范……可是，父亲怎么能睡自己的女儿呢？……我拼命挣扎，他很生气…他开始揪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妈妈我好痛……我好害怕……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我才十八岁…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黄翠兰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黄翠兰二人被绳之以法，按理说一切彻底结束应该感到轻松才是，可当晚，虞舒却做了噩梦。

    生命从体内一点点流逝。

    她艰难地睁开眼。

    抱着自己的膝盖浑身颤抖。

    “别说了，舒舒，别说了……”虞太太心如刀割，她的孩子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虐

    杀人很简单。

    爸妈紧紧拥抱着妹妹，好似缠绕在一起的藤蔓，再也没人能拆散。

    她蜷缩着身体，浑身颤抖，苍白的额头冷汗淋漓。

    ……

    她害怕又无助。

    救救她……

    但他们不能不计后果。

    虞太太哭了会儿，从丈夫怀里探出头，对着黄翠兰背影喊道：“开庭前我已经把法院通知单给了梦雅，可惜的是，你的亲生女儿根本不愿意来见你，也根本不想认你，她说没有你这样恶毒的母亲！看看！这就是报应！黄翠兰！这是你的报应！”

    她望着前方的路，好似看到了未来遥遥无期的十年。

    在贫民窟那条阴暗的小巷里，她被虞建东掐着脖子摁在墙角，无法呼吸，无法呼叫，一切都是那样的模糊而不真实，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他拳头一次次砸下来的力度。

    作为一个父亲, 一个丈夫，他又何尝不想要那两个仇人的命？但女儿的前十六年已经被毁了，他们不能再犯糊涂做傻事，把她后半辈子的幸福也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