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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文直虽然上了年纪, 但好在身体底子不错，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刚说完这句，就见到叶铭凯从林子里信步而出，看见三人后，还微笑着颔首以示招呼，然后负手在背后，悠闲地踱向自己那辆马车。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手上的动作猛地抬头，“王悦，你刚说你在林子那边看见我？”

    至于杨润芝和程飞宇, 就仍然留在宁作，以后同冯文直一道回去。

    随即他又反应过来，“那是谁啊，背影和你真像。”

    想来也该回去了。

    有达日嘎赤从中斡旋，加上赵小磊的三寸之舌，很快就和各部达成一致, 从此两边言和, 不再兵戈相见。

    终于到了回都的那一天，程安同外公依依惜别后，又搂住程飞宇使劲亲了亲, 这才不舍地登上了秦湛前来接她的马车。

    眼见着夜里越来越凉, 寒冬就要来临, 程安思念父母的心越来越切，便向冯文直流露出了归去之意。

    王悦被他这肃然的口气搞懵了，愣了一下才嗫嚅道：“对啊，刚才看见你在林子那里背对着我远眺呢，结果我一个转身，看见你原来在这里。”

    这一路来，叶铭凯也很知情知趣，知道自己不受待见，除了有时去路旁小解，轻易不下马车。就算是小解，也会有两名兵士随身跟着，牢牢地看住他。

    虽然慑于秦湛的命令不敢明面上苛待，但对着他时脸色都不怎么好，态度也颇为粗暴。

    秦湛懒懒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继续为程安揩着脸上的水珠。

    这日正午，当行进到一处小溪边时，队伍便停了下来，准备稍作休整后再行上路。

    叶铭凯对这一切却仍然泰然自若，丝毫不放在心上。哪怕端来的饭食都是冷冰冰的，里面还沉淀了偷偷撒进去的沙砾，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全部吃下去。

    只要程安一个不留神, 他就溜到后院, 不是骑上马奔几圈, 就是从兵器架上取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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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禁了足有一月的叶铭凯也登上了另一架马车，被一队兵士押解着，跟在他们身后向着津度而去。

    他们将在津度与赵小磊等人汇合, 一起回咸都。

    接下来的时间里, 秦湛就带着赵小磊他们整日奔波在草原各部。

    这次回程不着急赶路，一行人优哉游哉如同游山玩水，足足行了半个月还没走到一半的路程。

    秦湛注视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了双眸，脸上是一片深思之色。

    第77章

    因为上次在巨峰峡，被他下令射杀了那么多同袍，所以看押他的兵士都暗恨在心。

    “我和他身后看上去很像吗？”他突然问道。

    冯文直虽然舍不得, 但他等到身体完全恢复，边塞彻底安定后，也会回都一段时间，所以就勉勉强强的答应了程安的请求。

    当他偶尔撩起车帘子，目光与其他人交汇时，仍然颇有风度地对人微微一笑，丝毫看不出是被他们押解回都的样子。

    程安蹲在溪边，用手掬了一捧清澈的清水浇在脸上，洗洗一路上沾染的尘土。

    秦湛也走到身边蹲了下去，拿根干净帕子去拭她脸上的水珠，刚刚伸手，身后便传来王悦惊奇的声音，“湛王爷，你不是在林子那边吗？怎么突然又出现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