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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他说完在人群中看见了我，过来拉了拉我：“我一听说排长回来了，就知道你准在这，走吧。”

    “去告诉一声，高云伟今天留我这写材料，我换个人过去保障。”

    “你先走吧，我等会再去”我心里已经够烦乱了，焦阳还嫌我这不够乱？

    这真真实实的身躯，坚实的后背，温热的体温，带着阳光和他独有的气息，他终于在我的怀抱里了，他终于回来了，我脑海里一阵阵地犯晕！我不敢松手，真怕我一放手，他又再次消失不见，我要就这样抱着他抱一辈子，再也不让他从我的眼前离去。这一天我等得太煎熬了，排长，你知道吗？和你分离的这些天，你知道我是怎么数着星星月亮过来的吗！

    接下来杨东辉做的事让我呆住了，他走进房间，二话不说，将我床上的铺盖连着枕头一卷就夹在胳膊下走了出来，只留下空空的一张床板。

    “……在副教那屋。”我茫然地回答。

    “小张！”

    “排长！……”我紧紧地抱着他，紧紧地抱着!

    深夜的水房里，昏暗，寂静，没有别人，杨东辉独自弯腰在打水。他刚直起腰，我冲了过去，从背后一把紧紧抱住了他。

    冲进他房门的时候，杨东辉拎起了暖水瓶，我要去接过来，他手一隔把我挡开，我的背撞在门上，他越过我就出去了。

    “你去照看一下！”

    我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像一块木头。

    “是！”

    他既没像他说的要留我写材料，也没像我以为的把我的铺带进他宿舍，而是进了我们班，把铺盖扔在了我原来的铺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熄灯号吹响了，杨东辉让屋里的战友都散了回去睡觉，然后转向我。

    “副教导员还等着呢，走吧，你现在不是住他屋呢吗？”

    “到！”

    他丢下铺盖，只对我说了一个字：“睡！”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来后他对发愣的小张说：“人多干扰休息，把屋空给教导员。小赵，去值班室守着，有情况随时保障！”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猛地站起来，打开门往外跑。

    “一排长！你回来啦?”连部的小张从外面跑进来，看到杨东辉回来，很激动地向他敬礼，杨东辉也还了礼，小张这才说：“一排长，新来的焦副教导员喝多了，吐了，叫我找通讯员过去，哦，就是高云伟，他在这吗？”

    “你铺呢？”他直直地盯着我。

    小张还要拉我走，杨东辉忽然走了过来。

    杨东辉夹着我的铺盖掉头就下楼，从头到尾没看过我一眼。

    “到！”二班的一个兵跑来。

    杨东辉听了向楼上就走，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头脑空白地跟在他后面，他走向焦阳的那个单间宿舍，门没关，焦阳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我们来到门口他也没有反应。

    “啊？这……”不等小张说话，杨东辉喊了一嗓子：“小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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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东辉任我抱着，没动，也没说话。太多的话涌到嘴边，我想问他在那儿过得苦不苦，吃得咋样睡得咋样，为什么瘦了，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