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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甩掉捏在手里的袖子,哼声睥睨着姜琬:“路青荷那儿,你去还是不去?”
不管那些,可不能让夫子等久了,他急急就走。
他约有五十岁上下,头戴皂巾,身穿青布衣服,一把灰白的长髯,脸上尽是淡泊之气。
“我猜也是。”说着,他竟仰头大笑,率着一群狐朋狗友猖狂而去。
虽然南朝的进士考试时制艺、诗赋各占一半,但到了殿试时,皇帝更喜诗赋出众的,即后世所说的以诗赋取士,所以太学的入门主课便是《诗经》,《诗经》学完了,再学《春秋》之类的其他四书五经。
姜琬眯起俊眸,还未及回应,秦真身边的一个小跟班不知碎声说了什么,惹得秦真哈哈大笑,回头看着面前的矮人儿,笑谑道:
不要说《三字经》,《笠翁对韵》、《龙纹鞭影》之类的他都能倒背如流。
这威胁来的好笑,姜琬蹙起眉:“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无聊。”姜琬嘀咕一声。
反了他了。
第3章?论诗
被秦真拖住几分钟,待他赶到自己所在的班级时,宗东方已经端坐在教室之内。
听见这不痛不痒的语调,秦真不觉又一把无名火升起。
“你……”秦真气急败坏,指着姜琬道:“你别后悔。”
“姜琬。”宗夫子的声音十分温和,不带半点严苛,只有淡淡的失望。
“再来就晚了。”秦真哼道。
“你叫宗呆子夫子?你知道《三字经》第一句怎么念的吗?你能和他沟通?”
绝交了正好。
这孩子,看起来和从前不大一样了,通身少了脂粉气,眉目显得疏朗有精神,似乎还有股超越年岁的老成之感。
众生顿然摇头晃脑,激扬起文字来。
秦真横在他面前,而他又不习惯绕道。
在原主的记忆里,秦真这人并不坏,只是于学业上不上道而已。
姜琬仰脸瞪着挡住他去路的秦真,淡然道:“夫子来了,可以让我过去吗?”
“算了算了,秦兄,这人被他老子爹打坏了脑子,过几天等他混不下去了,会来求你的。”
宗东方抚着髯须,眸中闪过一抹微愕:“坐下吧。”
姜琬第一日来这里上课,这个班级里刚教完《诗经》,宗东方命他们每人赋诗一首,交流交流看。
姜琬慌忙作揖道歉:“学生来迟了,请夫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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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非马马非白,马非白马是何马?白马是马马是白,马白
负责教授姜琬那班的宗东方是个迂儒,平时他在教台上讲课,底下的学生听不听随意,丝毫没有一丝严厉之气,因此被人私下里喊作“呆子”。
想不到他上一世的老爹还有这样的先见之明。
姜琬瞪着秦真:“不关你的事。”
见他露出不屑的神情,秦真又要发作,但被他身边的小跟班拉住。
不就是在说他挨了打,屁股开花,怕小倌儿路青荷见了嫌弃嘛。
道不同,不相为谋嘛。
切,他才没心思想那些龌龊事儿。
穿越前他父亲是大学的国学教授,三岁就开始对他实施文学启蒙,到了五岁,这些书都已经全部填鸭式的塞到他脑子里去了。
不想有朝一日他穿越了,竟还能用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