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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放呢？”

    瘸婆婆看清德荣嬷嬷的脸后大惊失色：“是、是你？”

    德荣嬷嬷也十分震惊：“是你？”

    古代化妆品种类贫瘠，不过铅粉和胭脂两大类，明稷嫌弃地看了一眼：“到底是品种少了一些。”

    .

    没错了，是她亲生的男主。

    瘸婆婆拼命想掩饰自己的腿，可还是全暴露在她人眼里，她的指甲深深抠住衣裳，气得直抖。

    二人是老相识了，德荣上下打量她佝偻模样，笑：“一晃也有十来年没见，惠荣姐姐倒是……过得不大好。”

    说完趾高气扬地走了，瘸婆婆看着自己歪曲的腿，忽然瘫软在地。

    “回娘娘，都在长信殿了。”德荣嬷嬷道。

    长信殿仿佛是一座缩小的光明殿，正殿三道大门全开，上面升一个宝座，下首一个稍小的位置，太子不在东宫许久，今天不仅是审车轱辘案的时候，还是面见东宫所有内官的日子，殷遇戈难得一身正经衮服，坐在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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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呸，什么母仪天下，谁跟她母仪天下！

    德荣嬷嬷一挑眉：“如今妹妹也是太子妃身边的人，姐姐若是有点需要，就叫个小丫头来说。”她俯下身凑近瘸婆婆：“看在以往同在中宫伺候的情分上，我定帮你。”

    眼里带

    “婆婆？惠婆婆——”

    细棉的帕子净面，擦一层薄薄的胰子，宫女在给她梳头，桌上列着一匣又一匣的首饰，她指尖轻滑，挑了一枚点翠牡丹华胜：“今天戴这个。”

    一通打扮收拾过后，明稷站起身子，两旁女侍为她打开门，一步一步走出殿门，眺望着东宫内鳞次栉比的宫殿，莫名生出一种母仪天下的感觉。

    不远处，苏明月因为担心已经找过来了，瘸婆婆深吸了一口气，颤声：“哎……苏奉仪，老、老奴在这！”

    “诺。”梳头的女侍很快定好发式，那枚华胜戴在正中，左右各有几支小点翠的钗子，乌发如藻，点缀着低调华丽的点翠首饰，华贵不凡。

    “太子妃到——”

    有钱给她上妆，说道：“已是郢都城内最好的了，奴婢听说晋国人有不一样的妆品，叫雪花膏子，听说一抹就能有好气色！”

    殷遇戈是她倾注最多心血的男主之一，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她的审美，站在九龙玉阶下与他对视的一眼，差点没回过神。

    “是嘛。”明稷提不起多大兴趣，什么雪花膏，抵不过她的粉底眼影口红眼线笔啊嘤嘤。

    身后大小宫人齐刷刷一跪，声势浩大：“娘娘万福！”

    清早，天渐渐亮了，临华殿已经十分忙碌，有钱、有貌等几人服侍太子妃起身，先用青盐细细漱口，又嘎吱嘎吱咬了一截杨柳嫩枝，明稷才算清醒。

    德荣嬷嬷早候在一旁，恭敬道：“奴婢拜见太子妃娘娘！”

    “好，好，平身。”果然由俭入奢易，来的时间不长，竟然已经习惯了当一个太子妃的感觉。

    多年前明稷在写殷遇戈这个角色的时候，脑补的都是冷淡乖戾的帝王，喜着玄衣，不苟言笑，脾气不好，但是沉稳、强大、结束整个天下的动荡，最终成为驰驭八荒的王。

    长信殿，昨晚太子宿下的地方，明稷给自己提气，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