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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才晚上9点半，不过他最近因为被小女孩缠上所以每晚都睡不好，这会儿已是困意上涌。

    “哇！”孩童清亮的哭声响起，却是蓉蓉醒了过来，哭着上前用力推男人，边推边喊道：“爸爸，你不要打妈妈了！”

    程亦枫打着哈欠给阿玄做了条鱼吃，然后便起身回卧室睡了。

    被程亦枫塞在枕头下的符纸忽然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金光。

    男人翻遍衣柜一无所获，顿时怒火冲天，走上前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恶狠狠道：“臭娘们儿，你上个月的工资都藏哪里了？说，是不是都偷偷存起来了？”

    程亦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忽然听到外面“咣啷”一声巨响，大门被人踹开，一个满脸通红、浑身酒气的中年男人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

    虽然已经是只凝聚了无数怨气的厉鬼，但归根结底，蓉蓉还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她的心智也只有五六岁。

    程亦枫觉得那个小女孩看起来十分眼熟，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她竟是那个前两天缠上自己的鬼女娃蓉蓉。

    程亦枫连忙道：“我统共也没干多久，又是主动辞职。那点薪水就不用给了。”不是他充大方，而是他实在不敢跟一只妖怪要钱啊。

    “不。”封祈微笑着摇头道：“薪水一分也不会少。你把银行账户给我，月底转给你。”

    深夜12点。

    她只是很久没有和人玩过了，想找这个大哥哥陪她玩，因为除了这个大哥哥，其他人都看不到她。

    年轻女子连忙站起身，一张秀丽的脸上写满了惊惶和恐惧。

    “少废话，钱给老子拿出来！”男人狠狠一拳打上了女人脸颊，鲜血顺着唇角流了下来，“你这个丧门星，自从娶了你，老子就没走运过！”

    “不用了，”程亦枫连忙道：“我欠了肖诚一大笔钱，你既然和他很熟，你直接转给他吧。”

    床头柜上的布娃娃不过是她一时调皮和他开的玩笑，她没想到这个大哥哥会吓成那样，更没想到他竟然联系了一个那么强大的天师来抓她。

    似被黑色的怨气感染，程亦枫开始做一个冗长的噩梦。

    蓉蓉很伤心，她明明没有想伤害这个大哥哥，先前也不是故意吓他的。

    “大哥哥，你竟然骗蓉蓉……还找了厉害的天师来抓蓉蓉，蓉蓉再也不喜欢你了……”

    辞掉酒吧兼职后，程亦枫便回到住处，简单洗漱后，便感觉到一阵阵困意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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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大人果然都是坏人！都喜欢骗小孩子，欺负小孩子！”蓉蓉看着床上熟睡的程亦枫，思绪渐渐飘到了她临死的那一晚，身周开始散发出大量的浓郁黑色怨气。

    他梦到了一间老旧的单元房，装修简陋的房间里，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女人正守着床上熟睡的女儿，同时手里飞快地织着一件粉红色的毛衣。

    对方能高抬贵手放他全须全尾地离开他就谢天谢地了。

    女人疼得脸色发白，颤声道：“那些钱是我和孩子下个月的生活费，你不能拿去赌了……”

    男人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一通胡乱翻找，女人则瑟缩在床边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程亦枫床边三尺开外，一个怀抱着布娃娃的小女孩正虚浮在空中，一双黑洞洞毫无光芒的大眼睛哀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