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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留连乖乖躺床上去，看到两个大人低声说了几句，就一前一后地出门了。听到门锁“咔哒”碰上的声音，他在被窝里的拳头悄悄握了起来。

    真是够心机的！

    余希声苦笑道：“的确我隐约能感觉到一点。”

    是眼神，他想，即使经历过很多苦难，这个

    余希声被他两手勒着，脚后跟都离地了。“你先放手，”他艰难地说，“你这样我喘不上气。”

    余希声错愕道：“罗让，你放开我。”

    余希声道：“你给郭留连买衣服我不反对，给我买这些电器……我怎么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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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罗让抱着他柔软的身体，手臂越收越紧，“我不管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就当那块手帕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不会再放手了。”

    “你别想哄我。”罗让抓紧余希声的手，“你都这样回应我了，还想把我哄走。”

    罗让放松了力道，嘟哝道：“那你可不准跑。”

    罗让这才松开手。

    两个人挨得很近，彼此的神情能看得很清楚。余希声本来想说许多话，在触到罗让的眼神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罗让对余希声的理由不以为然，一口喝完余老师给他盛的鸡汤，说：“我赚的钱不就是给你俩用的？”然后又对郭留连说，“明天哥带你去县城买几身好的，什么阿迪耐克，咱也穿大牌。”

    哥，一定要给力啊！

    郭留连走进宿舍：“哥，今天我还睡余老师这儿，你呢？”他走近些，看到两人仿佛僵持住了，不由好奇，“哥？”

    罗让身体前倾，压低声音：“所以你对我呢？”

    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都拉长了。前一个影子转了个身，却被后面的影子猛地抱住。

    郭留连“耶”了一声，蹦蹦跳跳去屋外刷牙了。

    余希声哭笑不得：“我能跑哪儿去？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啊，学校总不能搬家吧？”

    运货工人把大件的电器放在宿舍门口就走了。余希声宿舍一共才十个平方出头，根本放不下那么多东西。鸡鸭也就算了，村民的心意，收就收了，但罗让买的冰箱洗衣机空调，不管是哪一样，他都不能收。太贵重了。

    余希声避开他炽热的眼神：“我寄东西给你，只是尽朋友之谊。”

    “没事，你就住这儿吧。”余希声示意罗让松手，站起来，转身摸了摸郭留连的脑袋，“你先睡，我跟你哥有点话说。”

    余希声捂住额头，不说话。罗让抓住他手，不准他挡住自己的表情，还让他抬起头来，继续问说：“这次你不会还想装傻吧？”

    他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罗让的时候，他笃定这是个孩子。其实罗让身材高大，面部棱角分明，怎么会是孩子呢？当时他觉得自己眼力太差劲，此时认真审视这个年轻人，才明白判断失误的缘由。

    余希声怔怔地，罗让笑着把小手帕推到他面前，问道：“我算不算通过考验了？”

    罗让“嘿嘿”一笑，解开大衣拉链，从内兜里掏啊掏，半天掏出一块小手帕。罗让说：“你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上过高中，准备考大学的。”他把小手帕展开，皱巴巴摊在桌上，露出角落里两枝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