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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那么晚？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

    “这儿的人都知道周嫌报了警？”

    “之前刘家一家全靠刘玉兰养着, 刘玉兰死了。他们没人养，又听说了周嫌扫把星的说法，都闹着是周嫌克死了刘玉兰。周嫌得赔偿, 听说刘家要了很大一笔赔偿款。”

    突然, 外头传来喧闹声，女人尖利的呵斥和男人无赖的斥骂从对面的走廊里传来。茅九和陆六对视一眼，往门外走去。

    周嫌父母如此，刘玉兰父母也是如此。两人也算同病相怜。

    刘玉兰是被铁管穿过胸膛血流过多而死的，那铁管是绿化带上的铁栅栏。哪个人要强奸她的时候会把她带到铁栅栏那儿？

    “外头路坏了, 就这两天的事儿。到明天才能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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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嫌的弟弟？

    陆六开口说道：“也不一定，不是有几个人一起害了刘玉兰吗？捂住她的嘴巴，就听不见声音了。”

    “刘玉兰明明是被人害死的, 身为父母不去查找真凶反倒是因为莫须有的流言而敲诈周嫌。简直是女儿死了都要利用她的尸体捞一笔钱, 这种父母……”同仇人有何异？

    怕是刘玉兰挣扎出来，想逃跑的时候误戳中铁管。在这逃跑的时间哪怕只有几秒也足够她喊救命，而在深夜两三点，寂静的夜晚，高声的尖叫足以划破这份安静。

    “报了。”

    另一个则是刘玉兰的母亲。

    茅九沉默。

    茅九已经可以肯定，住在这栋鸽子楼的居民，不是人类，是披着人皮的冷血的怪物。

    茅九走过去，很快就到了对面的走廊，从人群中挤进去。因为只是身处于围观曾经发生的事情的位置，所以现在围观的人对于茅九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表现出诧异，仿佛茅九不存在。

    茅九也没对周嫌的亲人抱有多大的期待, 有那样将周嫌视为仇人的父母, 在耳濡目染的环境下，周嫌的弟弟能对周嫌多好？

    “明天？”

    茅九挤到了最前面，看到周嫌。周嫌低着头，不断被正当壮年的男人推搡怒骂。从言语里可以判断，男人正是刘玉兰那好吃懒做的哥哥。

    “现在周嫌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刘玉兰的父母也禁止周嫌靠近刘玉兰的尸体, 不准他祭拜。而且他们还赖上了周嫌。”

    可是，没人出来。没人救了刘玉兰。

    “周嫌偷偷报了警, 估计要明天才能到。”

    “周嫌报警了？”

    “怎么说？”

    第38章 六点

    侧头看着大开的门，那是刘玉兰的家，里面有口棺材，是最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觉得这栋鸽子楼的居民恶心冷漠到了极点。

    “警察什么时候会到？”

    两人都知道前一种可能性较大，后一种可能性较小。

    陆六也沉默了下来，而且没忍住点燃了根烟抽。

    “都知道了。原本是偷偷瞒着的, 但周嫌那弟弟听见了, 大肆宣扬出去。”

    两人站在走廊看向对面，只见对面走廊围满了一些人。中间有两个人, 一男一女，女的上了年纪, 男的正当壮年。两人对着一个低垂着头有些懦弱的青年咄咄逼人, 隐约能听见他们骂青年是扫把星, 要他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