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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才就是真正的窝头。”秦月枝笑起来，“你泡在粥里慢慢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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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嚼了一口窝窝头，马上感受到了生活的艰辛，强咽下去的时候玉米棒子的碎片拉到嗓子，咳到惊天动地眼泪汪汪。

    “李惜文小同学，我邻居家小妹妹。”邢兰州把东西放到另一边，回头问李惜文，“小妹，你自己能爬上来吗？”

    他们这个组有二十多个人，都在车斗里挤着。不是每个人都戴帽子的，天气这样热，没有帽子的人晒了一会受不了，有帽子的男生把帽子让给了女生，大家把毛巾拿出来搭在头上。邢兰州也没有带帽子，他系毛巾很有技巧，一看就知道他是西北人，就是晒的满脸通红又全是油汗，糙的全无美感。

    “能！”李惜文手上一用劲就翻上来了，她压根本没注意有一位女老师在观察她，开心的说：“我们去年搬家也是坐的卡车车斗，晒到差点变咸鱼。”

    邢兰州自己还有一个行军包和一个挎包一个水壶，再加上李惜文的两个大件行李也是他扛着，看上去还是有点多的。

    这个窝窝头拿到手里，梁超英和谭云的脸色就变了，秦月枝和另外两个女生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公社食堂的晚饭是很稀的玉米面粥加长条形的，看起来有点像发糕的窝窝头，一人一个没有的多。

    李惜文不想理他，她吃不下去，她就不信这家伙吃得下去。

    李惜文戴着草帽都觉得很晒，她还把毛巾包在草帽上面，用小铁夹夹住好挡一点太阳，就是这样她还是感觉自己和咸鱼差不多，超级想把防晒喷雾拿出来喷一喷。

    上次调研活动邢同学还给梁同学搬东西呢，这次梁超英已经在车斗里了。本班同学都知道邢兰州和梁超英已经三学期不讲话，但是赵曼老师这一年半没带他们，并不清楚。

    “我吃过北方邻居给的窝头，不是这样子的。”李惜文含着泪喝水，这个不叫窝头，这个叫凶器！她想给她上辈子讨厌的几个歌星每人送一个！

    秦月枝就坐在她旁边，赶紧放下手里的饭盒和窝头帮她拍背，教她：“你忍一忍，喝一点水。”

    另一个女生帮忙把李惜文的窝头和饭盒接过去，“这是从来没有吃过窝窝头的南方小同学呀。”

    李惜文两辈子加起来最穷的日子就是这辈子便宜爷爷去世之后到搬家之前的那两三年。她觉得那段时间天天大米饭里要加玉米糁煮就很已经艰苦了，根本不知道正宗窝窝头里除了玉米面，还有碎玉米叶和碎玉米棒子。

    卡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把他们送到一个叫兴河的公社，赵曼老师说他们要在这个公社调查一周到半月再换下一个地方。他们住的地方是公社中心小学唯三的三间教室，吃饭就在公社食堂吃。

    

    邢兰州笑的要死，跟在李惜文后面，问她：“以后顿顿都要吃这个，你怕不怕？”

    “好的，谢谢秦同学，谢谢柳同学。”李惜文把眼泪擦擦，出去找水洗手洗脸。

    他把东西搬上卡车车斗里的时候，同行的指导老师赵曼问他：“邢同学，你这是替谁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