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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脑子不笨，运气也还行。于英认同地点点头，像你爸。

    谁啊！

    几点了？

    中考、高考、大学入学

    六点半。哎，该上班去了。于英从床上下去，被子一掀，钻进去一股凉风。

    她非常认同这句话，因为于英许多年来都是这样做给她看的：夫妻互不干涉彼此工资，买房买车两人平摊，各自父母的事情各自出钱。

    又不是离了以后人就没了。王照安勉强笑了两声。

    你去吧，我再睡会儿。不用给我做早饭，我去医院吃。

    王照安几分钟都没说一句话。

    你怎么就不念你爸点好呢。于英说。

    太多现实的问题撞击过来，让她的念头又摇摇欲坠。她只好嬉皮笑脸地说：结果我是考试型人才，大事从来没输过。

    经济独立才能自由，这是于英王照安小时候就开始对她说的。王照安知道，最初这是为了哄她用做家务来赚零用钱，等她再长大，于英用这句话提醒她坚持学习、努力工作，以后不要做家庭妇女。

    于英平淡地说：你的成绩忽高忽低的，我也不知道你能考上什么学。所以我想着，你爸虽然不是官，但努力托托关系，还是能帮你介绍个工作，让你不至于饿死。要是离了婚，你跟着我，万一他对你不上心，那就是我把你给害了。

    每一个重大节点，王宽正都没有缺席。父爱从不会被吝啬，如大雨一般倾盆而下。

    于英沉默了一下，说：想过，想带着你一起走。可是我不能为了自己而让你没有爸爸。

    不记得王宽正的好？她记得。

    我爸酒品那么不好，喝多了就闹得气人王照安想起父母多次因为婆媳的历史遗留问题吵架，还吵得很凶，又问：吵架的时候，说话又难听，你最生气的时候也没想过离婚？

    王照安拉高被子，翻身背对于英，闭上眼睛。

    都过了这么多年，还离什么。于英说，年轻的时候大家都不离婚，我也不敢离；后来有了你了，见你爸爸爱你爱得不行，也就不想离了。

    不像几乎要脱口而出，她却发现考试型人才这个词还是王宽正在自夸的时候说的，被她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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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国交换的那段时间，她时常深刻地想念家人，当然包括她的父亲。

    王照安在雨里漫步，撑着伞。

    你说谁。别的女儿都跟爸爸亲，就你跟个倔驴一样，对你好你也顶嘴，不吵架就不痛快。

    可是别人会说你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而且他离了婚好找，过不两年再生个孩子，精力全放在那个孩子身上，你需要父爱的时候他不在，怎么办？于英说，且不说我好找不好找，就为你是个女孩，我也不可能对继父放心。

    然而今天她才知道，母亲依然没有获得太多自由。而其中一个莫大的阻碍，是她，王照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