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如果她愿意一直留在自己身边(2/2)

    在遇到江楚之前，他对自己身边的暗卫是不甚关心的。他们是萧承原的影子，永远隐蔽在三疯堂巨大的阴影之下，除非出现危险，否则永远无声无息，不会被他察觉。

    “床头有个盒子，擦干放进去就行了。”萧承原咳了一声，伸手就去解自己刚刚披上的里衣，江楚闻言往床头走过去，萧承原才松了口气，把衣衫挂到屏风上，坐到一边去清洗身子。

    江楚半跪在房梁上，下面没有别的动静，她也没有轻举妄动，半晌才听到重新有水声响起来，伴随着萧承原轻描淡写的话语：“没什么。”

    江楚心里忽然一颤，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脏深处蔓延而上，她猛地抬起头，目光注视着萧承原的方向，仿佛可以穿透黑暗，看清他的表情。

    柔软的里衣反手披回自己肩上，赤着脚慢慢走到床边。

    三疯堂可以有大哥接管，父亲现在也还在承担大部分的内务，自己尽管也一直有接手一些任务，但并说不上是堂中的顶梁柱。

    可是这并不是萧承原。

    江楚惊惶地半跪在房梁上，低着头一言不发，黑发的少女全身发颤，半晌才轻声开口：“夜安，少主。”

    “少主？”江楚感觉洗得差不多了，抬头看了萧承原一眼，就见他出神地看着自己手心的玉势，手里的水瓢还倾斜着往下倒水，见江楚抬起头，这才反应过来，把瓢放回木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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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最后留下来的不是自己，那么江楚一辈子都没有这样接近他，被他信任的机会。

    江楚有些出神地看着萧承原伸出一只胳膊，缓缓把床帘拉起来。

    如果她愿意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江楚。”

    可以把他人性命与自己捆在一起，让许多人前赴后继地替他去死。

    萧承原侧卧在床上，视线慢慢移动到江楚的方向，眼睛渐渐温柔下来，唇角也弯了一点弧度，他有些小心翼翼地眨了眨眼睛，开口时声音低沉柔和。

    萧承原背对着自己，他的脊背并不十分瘦削，背后能看见隐约的骨骼，薄薄的皮肤包裹着肌肉，有着青年人的爆发力。他那头长发此刻被盘在头上，低着头把清水往背面浇。

    什么东西冥冥之中要破土而出，她忽然想起之前撞见萧承原看着自己的眼神，想起他叫自己的名字，想起他脸颊通红不敢看自己的眼睛。

    黑衣少女手指一翻，细小的飞镖无声无息地飞过烛火，房间一下子恢复了安静和黑暗。

    可现在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和那些影子是不同的。她有生命，有呼吸，像个人一样呆在身侧，她的存在感如此强烈，不是因为江楚技术不精不善隐藏，而是因为萧承原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她。

    江楚坐回房梁上，听着下面哗哗的水声，无意识地看着萧承原赤裸的后背。

    看着萧承原这样的背影久了，就会忘记，他是个一翻手就可以主宰自己生死的人。尽管他在江楚面前时常温柔，时常虚弱，仿佛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把这个男人捏碎。

    萧承原看着她专心地摸着手里的玉势，只觉得小腹一紧，下身又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属下在。”江楚瞬间站了起来，半跪在房梁上，没有立刻下去。

    这是上位者的特权。

    对于美好的事物，就算再怎样迟钝，也是有着天生的欣赏力的。江楚百无聊赖地看着萧承原的后背，他的身上鲜少有伤痕，平日里包裹在布料之下的肌肤在隐约的光亮中显得更加莹白细腻，看得江楚一时间有点怔愣。

    “江楚，把灯灭了。”

    “晚安。”

    房梁上的少女探出半个头去看，刚好看见萧承原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眼就瞧见白皙浑圆的屁股弹了一下，臀瓣上沾着水珠，看起来分外诱人。江楚意识到萧承原是洗完了，就收回了视线，安安分分地在原地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