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花深桃李枝(三)病、丫鬟、不干净(2/3)

    阮湘也微微颔首：“林大夫，许久不见。”

    低头给阮湘收拾桌子的人动了动唇，没说话。

    阮湘也笑：“他不一直是这样子吗？”

    林大夫是阮湘作客苏州府时给家里看病的大夫，妙手回春，医术精湛，这次估计是顾明舟请过来的。他见到床上人病怏怏的，赶忙上前给阮湘看病，站在门口的青年一脚踢开落在地上的帕子，低念了一声“老子才不在乎”摔门出去了。

    那人沉默了片刻，终于一摔手帕，拍桌子：“阮湘！你什么意思！”那声音哪里是个姑娘，分明是之前摔门出去的顾明舟。

    “我知道的。”阮湘点头，又低声和林大夫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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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舟气冲冲走到她床边，粉裙子穿在他身上还有点违和，阮湘忍了忍才没笑出声，青年在她眼前一坐：“你凭什么嫌我？”

    “不装了？”阮湘靠着床边，皱着鼻子，“不装了你能不能出去，脏。”

    顾明舟看着她的动作，莫名觉得心里一阵一阵抽痛，他冷哼一声，起身要往外走时却和来的林大夫撞了个正着。大夫年近六十，一头白发，看到床上人时一愣，随即上前：“原来是阮家小姐，真是许久不见。”

    “出去吧，你在这里反而碍事。”阮湘实在是没什么力气，看着眼前人围着桌子打转，感觉眼前发晕。眼看就要天亮了，再这么折腾不用睡了。

    阮湘隔着帕子推开他的手：“我嫌你浑身都脏，碰过姑娘你就是不干净，浑身上下都脏。”

    阮湘倒是冲他点头，示意自己这边没事，让他安心去睡。男孩挠挠头，他的确也困了，留了两个暗卫给姨姨，嘱咐丫鬟帮阮湘煮药，自己跟着去了隔壁。

    大夫刚走，就有人来敲门，是之前顾家的管家顾福，他还是一副笑脸，把两床异锦被送进来：“您是病人，小心着凉。”说完又引了个丫鬟进来，“这丫头是来伺候阮小姐的，这位小公子，姑娘家家还生着病，您在这里总不方便，不如去隔壁暂宿一宿？”

    阮湘也不回他，放下床幔拉过被子盖住头，闭上了眼。青年感觉血直往头上涌，撩开帘子，把那一团被子掀开，不由分说吻上去。他吻得卖力，却不怎么又技巧，纯粹是咬着阮湘的唇不放，大力吮吸着，一只手抓住阮湘的腕子，啃着对方的嘴唇。唇齿相碰，淡淡的血腥味混着苦涩的药味在两个人口腔间蔓延，顾明舟想把人从床上抱起来抱进自己怀里，结果被狠狠咬了下嘴唇，痛得松嘴。

    林大夫给阮湘把了脉开了方子，嘱咐要静养：“明日喝两次药，问题不大，咳出来就好了。”他停顿了片刻才开口，“少爷也就说说而已，他心不坏的。”

    “我洗过澡了！”顾明舟声音刚刚大了些，看到阮湘皱眉不舒服的模样语气就又软下去，“我洗了，洗得干干净净……”

    等到关上门，阮湘病病歪歪靠着软枕，看着床边的丫头，开口：“哪来的丫头，笨手笨脚看着就不麻利。”

    “你停手吧，别把我的药盏打了。”靠在床上的人又开口。

    林大夫回头看了一眼离开的顾家三少爷，忍不住摇头：“小少爷也是老样子啊。”

    原昀歪着头看进来的人——哪家的丫头这么高？

    还在忙活的人一顿，果然打碎了一个杯子，低头收拾碎片时候还划伤了手，对方抽了一口气，甩了甩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