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身上多出了很多伤疤，脖子上还有青紫色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吻痕和牙印。

    “我...我以为这个苹果被人踩过您就不会要了...所以才打算捡起来吃掉...”

    雨让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整个人被她吓得一抖。

    有时候早晨她对着镜子系领带她都会发呆，愣愣望着镜子里长成成熟女性的人，莉洁莉特不愿承认那是自己。

    烂苹果散发出属于水果的腐臭味让她觉得反胃，可是男人的样子却让她心里猛地一颤。

    男人整个人僵在原地，惨白着脸瞪大眼睛盯着她。

    见她没有反应，男人轻轻放下苹果，满脸不舍得准备转身离去。

    被撞的连人心冷漠都没有意识到的莉洁莉特迷迷糊糊蹲下身子去捡散落的东西，这时她发现有几个散落在地的苹果被人踩了好几脚。

    他身上就穿了一件又宽又长类似于长裙的衣服，看起来有点像某家先生不要的睡袍。多年的思念让莉洁莉特在雨中也能清楚看见他的模样。

    那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男人发出的声音。干涩沙哑，但却让莉洁莉特感觉如果他好好养嗓子，没准会是个唱歌剧的好手。

    她故作镇定说出了这番话，希望听到男人拒绝她。

    可惜，男人转过身子，看着她说：“可以。”

    “今天早上有个男人用两个烂掉的梨子在我身体里射了两次。”

    每一个称呼都让莉洁莉特感觉崩溃头晕。

    她想说你要是真的饿了，我可以给你个新的。

    无论哪一个是真的她都没办法接受。

    “你就不能要点脸吗？”

    “砰！”

    “要是我给你一个好的苹果，你愿意跟我做?爱吗？”

    路过的人有很多，但顶多停下来看她一眼，然后继续步履匆匆赶着回家。根本没有人来帮她一把。

    男人没有生气，只是低着头去抚摸自己的扣子。

    话还没有说出口，男人就靠近她，将苹果递了过来。

    要是他真是卡玛！？要是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只是曾经眼神里闪耀的明星消失不见，空洞无神的眼睛蒙着一层水汽，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时刻都是快要哭了无辜模样。

    红色的果实被踩后的样子令人作呕，莉洁莉特嫌弃的连心疼都不舍得心疼。可是，她发现有个人却将那被擦过的烂苹果捡了起来。

    她...猜对了...

    男人说出的话让她心里酸涩难受，可她却没有办法帮助他。她不是一个善良的富人，只是一个连房租都付不起的小职员。

    “那两个烂掉的梨子现在还待在我的胃里，估计还没有消化完。如果再吃一个苹果，那今天一定是我这个月吃得最饱的一次。”他摊了摊手，无奈苦笑“毕竟现在经济不景气。”

    她愕然。“就一个苹果？”

    他语气平常，仿佛再说昨天花了两个硬币买了两个梨。

    她踮起脚努力跟这个男人直视，看着他那张脸越看越觉得熟悉。莉洁莉特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那几个字的。

    怀着孕被抓起来...

    记忆中那个穿着背带短裤的小少爷又从她心里跑出，但是她的耳边又响起刚刚商店里那些桃色新闻。

    给钱就能搞的男人.....

    莉洁莉特没想到会有人把它捡起来吃。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雨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她可以尽情欣赏平日里忽略的一切，就算哼着跑掉的歌也没有关系。

    双性人猫耳少年...

    她被撞的眼前发黑，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瘦了...

    男人高出她将近一头，但不妨碍她看见男人头上毛茸茸的耳朵。白皙清秀的脸上有着一双棕色的猫眼，长而密的睫毛让它看起来像是黑色的琉璃。虽然有些脏，头发上还粘着树叶和野草，但那张脸完全就是记忆中小男孩的放大版！

    就像对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一样，莉洁莉特也没有回答他。

    莉洁莉特恨不得在雨中来场圆舞曲，可惜，在她正乐得忘乎所以时，她撞柱子上了。

    就算是死她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人会是自己深爱多年的卡玛。

    “我把苹果换给您...求您不要打我...”

    “哗啦！”

    “您是要我穿着衣服还是脱了衣服？我的身体跟正常人不太一样，而且刚流过产，可能看起来会打扰您的兴致。”

    “你...？”

    低贱，肮脏，下流。

    不，会有的。那些穷的吃不起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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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吗？卡玛？”

    莉洁莉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心脏不再跳动，思维不再运转。天上下的也不是雨，是撒旦的邀请函。地上的不是苹果，是吐着芯子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