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2)

    赵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身体却又动了起来，两三步跨到女子背后，展开双臂用力抱住了她。

    沈沧握紧了拳，继续说道：“下次，莫要再让我发现你了。”

    与之前不同的是，无数记忆片段如同走马灯般涌现在黑暗中，赵璟第一次挣开双眼，便见一幕幕在眼前划过，将周围照亮，看起来是沈沧的记忆。

    “我已经长大了！”安平公主忽然一转身变成了少女模样，含羞带怯的望着他，“二哥哥，你终于回来娶我了。”

    她看上去只有四五岁，身前站着的人比她要高出一头多，沈沧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你喜欢就好。”

    沈沧垂下眼帘，平淡的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长大了就会懂了。”

    之后沈沧本应在朝堂中平步青云时上了三清山，一去十载，他自己都觉得可以从此清心寡欲洗去一身血煞，忘记凡尘，安平的侍女带来的一封信，将他又拉进了尘世中。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赵璟听见自己说。

    “你晓得我已经踏进仙门，何必明知故问，凡人如何承得了仙泽。”沈沧的手臂又紧了紧，几乎把女子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你还没回答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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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身后的片片衣摆化作九条雪白的尾巴，赤足点着月光而上，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今天，不是你成亲的大喜日子吗？”女子背对着赵璟，声音空灵飘忽不定，“怎么不陪新娘子？”

    赵璟像是看了一场第一人称的电影，等着沈沧下一步动作时忽然感觉身子一沉，再次坠进无边的黑暗中。

    “是啊，我在想，当初怎么就被一个小屁孩捡到……”

    “沈沧，你很好。”白狐说，“只是我是妖，你也还小……我是时候离开了。”

    “！”女子没想到他会突然抱上来，更没想到那双手臂如同铁牢，分毫挣扎不脱。

    “二哥哥！”安平公主举着一枝桃花，笑颜比花还要明媚，“谢谢你！”

    他看见十几岁的沈沧在后花园捡到受伤的白狐，悉心的照料，出征时依旧带在身边，白狐第一次化形的惊艳……

    陆唯……赵璟闭上了眼睛，又一段记忆浮上来。

    “如今我是仙，你是妖，斩妖除魔是吾辈之道，只此一次，我不杀你。”

    若他真的无心无情无欲多好。

    “多年老友成亲，我自然要送点礼来的，只是我不方便出现而已，路过这里一时感念旧景，不过多看了两眼，就被仙家抓到了。”

    “哼。”沈沧打断了她的话，同时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陆唯，当初是你说人妖之别，现在我也告诉你。”

    偏作无情却多情。

    “就是不知道为何舍得放你下山成亲，难道不怕你失了宝贵的元精吗？”

    女子见挣不开，便也由他抱着，嘲弄道:“三清山的老牛鼻子倒是把你教的很好，这才不过十年，你就已经脱了凡胎了。”

    沈沧闻言嗤笑一声：“旧景？这小小花园在狐妖千年寿命里算得了什么？还是你在想这里发生的别的事情。”

    赵璟又看到沈沧幼时被突厥的母亲送到沈府，受尽白眼和屈辱，幸得无名刀客看中，随之行走江湖数年；少年时朝中征兵，回了沈府替兄随军出征，凭一把长刀守关连退三将，声震长安。

    “陆唯！”

    “呐呐，二哥哥，今天母后对我说，我和你有婚约，婚约是什么啊？为什么父皇又说要废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