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被割裂的蛇人(2/2)

    风汨开口：“我曾经发誓，我一定会尊重每个人的快乐或悲伤。”

    如果她愿意动刀子，没有人能阻止她。毫无疑问，蛇人的数量相对稀少，科技却会碾压人类的一切。

    如果她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犯，谁来爱她？谁来让她认识到，她刀子下的，是一个或者一群活生生的人？大多人类尚且认识不到这点，他们甚至不把自己的同类当作人类。那么，他们凭什么认为一群已经被列入危险区的蛇人，会放弃猎人的身份，放弃最优化繁衍后代的本能，与他们和平共处？

    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没有忘记自己发出的誓言。这样就够了。

    风汨现在是蛇人的王。

    一切的获利只是为了自保。风汨打心里理解那些想要从蛇人处获利的人类。如果她站在人类的角度，也许也恨不得把蛇人这种异端抑制住甚至消灭吧。

    谷谷的手攥紧了。风汨只说了让他离开，却没有考虑过他愿意留下来。?

    在风汨做出那个承诺之前，她曾经见过许许多多的“普通人”挣扎在一个个现实的泥潭里。却也见过一部分本应该体谅自己同类，甚至以此作为本职工作的人，以一种极其不尊重的态度，否认了“普通人们”一切的努力和迷茫。

    “谷谷，你怕我吗？”

    但是，“风汨，你知道，我现在也不清楚我做的到底对不对了”谷谷有些懊丧。

    他的背后也是一幅重担。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任性不得，可是风汨脚下跪着的男人，和千千万万个被称为蛇人的个体，又哪能是他们能预测好的？

    两人都沉默许久。

    谷谷忽然明白，他们可能真的是再也见不到了。

    “我做什么样的人，已经由不得我了。”风汨指甲上涂着黑色甲油，缓缓叩击桌面。“但我必须做的事，就是我想做的事。谷谷，你离开我后，要好好过。他们不会对你太差，我信任他们。”

    和风汨比起来，许多人卑微且默默无闻，甚至幼稚无比。但因为默默无闻或者幼稚，他们的喜悦就不算喜悦，他们的悲伤就不算悲伤了吗？他们难道不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意识和思想，有自己的目标和迷茫吗？

    “是啊。”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是警告，也是劝告。

    “风汨，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受害者在遇见连环杀人犯的那一刻，就真正地爱上祂并表现出来，杀人犯会不会放过那个人？”他问。

    “我不想管什么谈判是不是失败，我只想问你，风汨，你想做什么样的人？”

    “不，我”谷谷下意识想否认，却又坦然道：“嗯，我怕你，但是我真正怕的是你的身份”

    “可是就算是一个如此庞大的系统，也无法真正预料到身为黑王的我身后有着什么。谷谷，你走吧。忘了我，躲得越远越好。”?

    ?

    但是谷谷敏锐就敏锐在，他知道风汨是个什么样的人。

    风汨接话：“可以一试，爱可以拯救一切，如果你意识到你刀子底下是个人。但是无论是谁，估计都不会想到去爱一个杀人犯，除非斯德哥尔摩。”

    “你本来有机会用话术引导我作出最适合人类的选择，可是你没有这么做，是吗？”

    这个身份太恐怖了，他缓不过来。

    人类，甚至是在最近半年才确定蛇人的存在。而这也仅仅是因为这个种族自己愿意泄露消息。

    谷谷看着风汨的双眼。

    谷谷还没有从安静的环境中缓过神，下意识地一抖。

    除此之外，大家还是很好的。

    大概是因为光线较暗，风汨的双眼落入谷谷的视线，沉如黑曜石。她只是如此坐着，身后却如同真有一头巨大的黑蛇，盘旋游动。那是一个真正的领袖的威严，仅仅一句话，一个场景，就让人本能地匍匐跪拜。

    “你知道，我一个人抵抗不了一个庞大的系统的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