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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玉笑了：“这就难为我了，我连字儿都还认不全呢。”

    梁婕妤笑着将手藏到了背后：“我都懂的。出家人就要有个出家人的样子嘛，家里的那一份儿，我都见到啦。”妹妹在宫里给她花了多少钱，她就算没亲眼看着，也知道不是个小数目。

    桓嶷掐着点儿来的，少年又长高了一些，脸颊比上次见的时候又陷下去一点。梁婕妤看了就心疼：“这几天不是不用读书的吗？怎么又瘦了？”桓嶷无奈地道：“阿姨，你天天问这个，哪里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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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娘就看得出来。”梁婕妤嘀咕一句。

    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戏笑，哪怕她年纪比自己儿子还小，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妹妹，梁婕妤仿佛也回到了十八岁。姐妹俩笑闹一阵儿，梁婕妤就说：“这几日朝上无事，三郎也快来了，你就给他这个？”

    “这样？”

    让阿蛮她哥哥找几个工匠，车点圆珠子，再跑集市上买点结实的线绳自己串的呗！每串数珠成本价不超过二十文。梁玉却很正经地说：“我自己串的，又对着念了三天的经呢。”

    桓嶷只好用目光向梁玉求助，梁玉捏了串念珠给他：“来来来，见者有份。我念过经的。”

    见了姐姐先给个数珠，梁婕妤捏着问：“你这是哪里弄的？”

    “你……我等三郎来叫他跟你说！”

    史志远此时又想要矜持一点，连连说：“过奖过奖。不知炼师新年有何打算？”

    “差点火候”少女做起事来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差火候，在重新挂匾的无尘观里住了三天，她就去宫中看姐姐去了。快过年了，各地官员、朝中显贵、京中贵戚乃至于皇帝跟前挂得上号的僧道，都得进贡。梁家还跟去年一样，差不多的一些金银珠玉而已。梁玉捞了几串数珠、护身符一类带着进宫，权当是她自己准备的。

    梁玉一个一个的数着：“对呀。这是你的，这是三郎的，这个是阿鸾的……”算起来亲近的人是人人有份的。

    “是，但是又不能太柔弱，不堪大任也是危险的。”史志远点到即止，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皇帝活到差不多就可以去死了”的嫌疑。

    梁婕妤道：“辛苦你了，三天说了一万五千个字，真是太累了。”说完忍不住笑了。妹妹虽然聪明，毕竟学得晚，能背个《道德经》已经不错了。且是妹妹的心意，梁婕妤将数珠套在腕子上。梁玉一看，这木头珠子跟梁婕妤手上的金钏玉镯一比，越发“质朴”，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伸手要抢。

    桓嶷倒是很开心地带上了，拱拱手：“谢三姨。”

    梁玉听完之后也没有诧异的表示，只说：“先生果然是个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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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太明白了。】史志远心底叹息，也越发的不敢小瞧这个年纪不到他一半的少女，他打算回去给梁玉做一个量身打造的计划，以显出自己的本事来！

    “先生有何高见？”

    梁玉嗔着推她：“就你懂得多呢。”

    梁玉对梁婕妤道：“怎么样？三郎说谢我了。”

    “炼师于著书之余，不妨也设些诗会，点评名士。收他们投的行卷，荐些人材。”

    史志远还想再劝的时候，梁玉说了下句：“缓一缓吧，我还差点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