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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何时注意到的？”贾数心情复杂，“又为何不将心中的担忧告诉我们，反倒独自一人在那儿瞎捉摸？若你想法成真，难道你以为你祖母就会高兴？”

    珠珠不忍继续打扰林母休息，赶紧点了点头：“既有祖母操心，珠珠便放下招赘的念头便是。”

    “前些日子，祖母不是因为参加宴会回来得太晚，差点累病？女儿前去探望时，无意听到祖母说起对我婚事的担忧。”

    “我难道还骗你不成？”贾数想着林如海委屈的语气，眼底便带了笑。但转瞬，她神情便郑重起来，“虽然你父亲只是开玩笑，但他心底未必不是真觉得，让你招赘还不如你一个人过

    林母精力有些不济，眼皮困乏耷拉了下来，没注意到珠珠的小动作：“既然如此，你还是尽快打消这样不靠谱的念头，这世上的好男儿多得是，总能找到同我家珠珠意趣相投的那个。”

    她愣在原地，半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林母欣慰地拍了拍珠珠的手，转头提点贾数：“你这个做母亲的也盯着点儿。”

    “孙女……”珠珠迟疑片刻，道，“孙女只是觉得，就算能找到一个不介意我爱好迥异的公子，也不一定能生活顺遂。”

    珠珠看了眼贾数，低下了头。

    贾数拧眉，心脏高高地提了起来：珠珠这话，怎么听着像是看破红尘的感觉……

    月色微凉，四周寂静无声。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七十岁的年纪就算放在现代也算是高寿，更不用说在古代这个平均年龄只有四五十的年代，就算林母就这么去了，那也是喜丧，不该难过的。但作为林母的亲人，贾数却难以这么理智。

    “那为何……”

    “母亲也想到了吧？”珠珠面色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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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女儿只是在想，祖母明年的寿宴该怎么办才好。”

    珠珠脚步微顿，片刻后抬脚跟上贾数的脚步。

    “招赘都说出来了，你还说不是开玩笑？”贾数失笑，“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已经被你气得连将你送进家庙的话都说出来了？”

    珠珠叹气：“但就算如此，女儿也从未想过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开玩笑。弄巧成拙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女儿还是知道的。”

    “而且府医不也说了，祖母年轻时候因为求子乱喝药，伤了身子，要好好养。女儿就想着，早点将婚事落定，也能让祖母放心。”

    珠珠讶异地瞪大眼：“爹爹真这样说？”

    贾数这才想起，她婆婆明年，便会正式踏入七十古稀的高龄。只是林母身体一向健朗，她竟从未觉得这般年纪有什么值得在意。

    况且……

    三人在屋内又聊了几句，林母便精神不济地去洗漱睡下了。

    走了一段路，确定林母不会听到两人的说话声后，贾数这才开口：“珠珠，你究竟为什么会动了招赘的念头。不要拿刚才对你祖母说的话来糊弄我，你知道，我不会相信。”

    贾数点头应是。

    难怪婆婆对珠珠的婚事那般着急，总是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惶然。贾数之前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晃眼一过，距离她嫁入林家也有十多年了，而林母，也有七十了……

    贾数回头，眉头紧蹙：“你这牛头不对马嘴的……”